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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張家的心思、打的算盤並不難猜,蘇雲朵在見到張家人找上門來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數了。
張家把張平安當提款機,聽說張平安賣了身卻沒見到賣身的銀子,而一旦張平安跟著蘇家去了京城,張家可不再也壓榨不到張平安了。
目前張平安是張家唯一在蘇家做工的人,而且還是包吃包住每個月還可拿一兩銀的長工。
張平安的工錢自然是一文不差全都進了張家人的錢袋子。
上次因為張家到蘇雲朵面前鬧騰,迫使張平安提前支取了一年的工錢,才讓張平安過上平靜的日子。
只是這張家做事也著實不講究,張平安前腳預支了一年十二兩工錢送到張家,轉眼張家就給大兒子張平正訂了親,明明張平安比張平正還要大兩歲,偏偏小的訂了親,大的卻沒著落。
如今張平安賣身為奴的事在村裡傳了個遍,若此事成真,豈不是以後再也拿不到張平安那每個月一兩銀的工錢了?
張家那婆娘得了張平安這一年的工錢給長子訂了親,又算計著張平安下一年度的工錢正好把兒媳『婦』抬回家。
至於張平安能否娶媳那是張平安自己的事,她又不是張平安的娘,能讓張平安有口飯吃已經很對得起張平安那對短命爹孃了!
張家那婆娘算得精卻總是隻進不出,明明張平安如今能吃口飽飯不過因他自己是蘇家的長工,可是在張家婆娘的眼裡吃得卻依然是張家的飯。
眼看蘇家就要往京城去,賣了身的張平安自然要跟著蘇家去京城的,偏張家卻沒見到一文賣身銀,張家人如何不急?!
“村裡都說我家平安賣身給你家做了奴才,你們母女還要作戲,是把我張家人都當是平安那個傻子?!”張家婆娘忍無可忍跳出來指著寧氏和蘇雲朵破口大罵道。
蘇雲朵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站起來用力撥開張家婆娘快指到寧氏鼻子的手,沉著臉冷然道:“就算張平安真的賣身於我蘇家,那也只是張平安與我蘇家的事,你算老幾?!”
“好你個蘇雲朵!我說怎麼會見不著平安賣身的銀子,原來你這是空手套白狼!”張家婆娘張牙舞爪地就往蘇雲朵身上撲。
自從進了蘇家的院子就一臉羞愧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心事的張平正,終於抬起頭來在張家婆娘闖下禍事之前,伸手一把將她拉住:“娘,你這是要幹啥?!人家雲朵又沒說錯!堂兄賣身與否與咱們家不相干!”
張家婆娘先是被張平正的話噎住了,片刻之後瞪了張平正一眼怒道:“你個死小子,沒見過你這樣胳臂肘往外拐的!你說不相干就不相干?!
平安可是你爹冒了大險才從老家那些賊人手上搶出來的!怎麼會不相干?!
平安是沒了爹孃,可是他還有爺『奶』,還有叔嬸!咱們攔不住他要賣身,卻不能讓他白白地成了奴才秧子!”
這時院子外傳來“啪啪”的鼓掌聲,魏氏一步跨進了蘇家院子:“好一個嬸嬸!原來不是心疼平安賣身,而是記掛著平安賣身銀!難怪平安就算賣了自己也要離開葛山村!”
“可不是嘛,明明平安比平正還要大兩歲,如今平正倒是訂了親事,平安的親事卻沒個影子。”跟在魏氏身後進蘇家院子的是吳氏。
“張家給平正聘媳『婦』的銀子,用的還是平安預支的那一年工錢!”說話的是江氏。
張平正羞得更加無地自容,頭都快垂進褲襠裡了。
偏張家那個蠢婆娘繼續叫囂道:“那是我張家的事,關你們屁事?!”
“路見不平有人踩,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不知好歹心腸歹毒的婆娘!”吳氏也是個潑辣的,若不然也不能在男人死了以後還能獨自將柳家林撫養成人。
張家婆娘自然聽不得別人說她歹毒,更何況還是吳氏這個寡『婦』,於是指著吳氏跳腳罵了起來,所罵之言又毒又刁,吳氏若非心志堅定,還真能一頭撞死了之。
“張生寶,你若繼續這樣縱容你家婆娘胡咧嚕,咱葛山村是留不得你們了!”突然院子外傳來柳東林冷森森的聲音。
葛山村一年前出了老蘇家那樣心思歹毒的人家,好不容易平靜了些,又因蘇誠志高中而漸漸地在附近重新聲名鵲起,偏偏又出了張家這樣的極品,柳東林是真的覺得很心累。
若不是還有袁家和新蘇家是好的,真想找個理由將幾家外來戶全都清出葛山村,沒得讓他們敗壞葛山村的名聲,壞了柳氏一族的清譽。
“村長這是要『逼』死我張家?!”蘇家院子裡出現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