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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得都說了,剩下的就跟他沒關係了。
所謂一皮天下無難事,卡卡西轉個身就把今天晚上的所見所聞拋給了夜晚涼涼的風。拎著師傅家的小豆芽菜飛奔,忍了再忍才沒把他打昏扛回去。第二天就聽那條路上的住戶罵聲一片,誰打半夜不睡覺吊嗓子擾人清夢?!
再一次排掉輪伸過來的手,還是看到他驚訝卻不甚在意一笑帶過所有的臉龐,鼬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感覺。他突然回想起第一次拍開那雙伸過來的手是在幾歲?五歲?六歲?還是七歲?
昨天止水的話深深的觸動了他,他害怕了……雖然聽起來像是笑話,但鼬不否認自己是畏懼了止水話頭下的意思。
‘我不行,難道你就行嗎?’
像被開水燙過,又像被冰水淋過,霎那心底惶恐又無法解釋的懼怕,荊棘一樣瘋長開來。拍開那雙伸過來的手,也是習慣遠大於本能。
輪有一句話說得太對了,習慣是最可怕的惡習,而時間則是最恐怖的武器。
慌神,鼬突然想起第一次拍開輪的手,是在什麼時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輪給他所謂“未來”的事,鼬在寫輪眼虛幻的世界裡看到的真實……震撼了五歲的心。恐慌,所以逃開,多麼合情合理順理成章。
然後,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鼬一併採取同樣的處理手段,日後兄弟看似親暱卻冷漠非常的關係,不需要什麼悲壯慘不忍到的理由,自然而然。
輪的故事裡他們是愛人,現在他們確是兄弟。為什麼不能純粹的作兄弟?這樣心有靈犀一輩子不分開的日子不好嗎?畢竟他們是天底下最瞭解彼此的人,這點誰都無法否認。
直到有一天,有人說喜歡他,想永遠和他在一起。
大夢初醒一個現實的問題砸亂了鼬的思緒。孿生的兄弟終有一天也會分開,身邊最親密的距離早晚會有一個陌生人取代……
徘徊在黑暗中的人自然恐慌黑暗,但本來在光明中的人突然失去了光明,就更加恐懼。迷失在深山裡的孩子,鼬被困自突來的惶恐裡晃晃不得終日。無意間明白了止水的居心,怒火攻心幾個月來壓抑的憤怒一起爆發。
鼬承認他是在遷怒,那又怎麼樣?!
一語驚醒,鼬徘徊痛苦很久的問題居然被別人說破,要不是旗木卡卡西的攪局,鼬絕對會不惜任何代價殺掉止水的。
輪不該給他看那些記憶的碎片的,不該過來攪亂了他的心卻頑般轉身跑開,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從來沒發生過……
然而,發生過的事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靈魂裡被劃上別人的顏色,鼬被過早的邦定在一個角色上,無力自由發揮,始作俑者確實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不變的溫柔,一起修行,同樣頑皮再向大人耍賴撒嬌……
他們還是兄弟,最親密的手足。只是,見面的時間少了,即使見了也不再無話不說。隱隱間鼬明白輪的八分坦白另兩分的隱藏。
而他們,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手牽手了。
結果就演變成,每次輪試探一樣的伸過手來,他就比大腦反應更快的拍掉,轉身走人。彼此間固定的模式,就這麼默契地定下來了。
鼬不再是過去無憂無慮的模樣,輪更是從來沒單純過,同時是揹負天才之名的孿生子,他的光環幾乎全數被輪掩飾去。不是鼬不出色,只是輪太耀眼。
接下來,他會憎恨起輪,似乎是演練好的劇本。近來就是他們的父親也不止一次的暗示他不要憎恨自己的哥哥,他們都是宇智波家的驕傲,鼬你要更加多多努力等等。為什麼他要恨輪?在所有人期待或擔憂或幸災樂禍前,為什麼沒有人來問問他的感受?
他愛他的哥哥,那麼出色完美的人,愛他,不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鼬被弄糊塗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他該恨輪?即使他給他看得那些片斷確是讓他的人生一團糟,但那是哥哥,他最親的人,為什麼所有人都期望他恨輪?似乎只要那樣才是對的!
任務中還開小差,結果結果就是險些小命不保。
“就這樣子你還想殺我?不是在開玩笑吧!”一刀劈了偷襲者,接著就是止水帶著邪媚譏誚的止水。自從跟止水撕破臉,他就再也沒掩飾過什麼。
被揚言要殺死的人救下,對宇智波是莫大的比叛逃還無能原諒的恥辱。
脊背挺得筆直,眼皮都沒抬一下鼬繞過止水伸過來的手,驕傲的走過去。暗色的衣袖被玷汙得墨黑,飽和的布料無法吸收更多的液體,嘀嗒嘀嗒抖落地面。褐色的泥土吮吸著零星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