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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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跟賊似的湊到全公公耳朵跟前咬著耳朵。
“什麼……她當真吃了豹子膽了!”從來喜怒不顯的全公公,右手微顫只聽得手裡茶盅的託碟與盅體瓷片互相碰擊的叮叮聲不絕於耳。
“告訴你家常公公,說我老全謝謝他的茶。”
那小太監應諾著打了個千,去了。
這小太監是常公公底下的?那個常公公是誰?他口中的豹子膽的“她”又是誰?我惴惴地瞅著他的背影……銀白中間雜色灰黑的細辮子耷拉在他腦後隨著他的步伐微微甩動著,他看似在猶疑,但更像是在準備著決定……
我嚥下了一口唾沫,心裡突然明白,他馬上要告訴我的“決定”就是他今天叫我來到這裡的目的。
“丫頭,這個世界上最難預測的是什麼你知道麼?”
他突然站定,爍爍地眼光直視著我,卻又象看透了我,越過我……
“天的……陰晴雷雨?人的……旦夕禍福?”斟酌著字句回道。
“都不對,是人心!”
手中那隻青花瓷茶盅被他“咯”地一聲重重擱到茶几上,溢位來的水浸溼了小几上的貢緞桌布,暗雲般的深色水漬立刻團團暈染開來。
“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連性命都不顧及被妒忌燒紅了眼睛的人,這樣的心最可怕,也最難測!”從內室走出,他那青筋凸露的手抖嗦著翻開一隻外觀年久陳舊的紅緞布包。嚯……裡頭是一隻頭點朱漆的陰雕銅符腰牌。
“丫頭,你上次和蘭嬤嬤來求我施法搭救宛儀,公公我沒有回覆你們,你們是不是有所怨言,怪我這老奴才本性涼薄,出了乾清宮就不認舊主了?”
“奴婢……沒有……不敢。”結結巴巴地小心回道。他突說此言,讓我一驚,實在不明他有何用意。
“不是不管,是本公公自認在宮中識人無數,斷定宛儀這次只是有驚無險。哪怕有人把她看作眼中釘、肉上刺,不除不快,卻在聖上沒有任何明示前,宮裡無人會有膽子從老虎屁股上撥刺。”他話鋒一轉,眼神一凜:“可卻忽略瞭如果真有不怕死的,只想一時痛快的瘋狂之人。”
全公公言下之意是說有人要趁皇上北巡之機,對暫押在內務府中的宛儀痛下毒手?此刻全身的寒毛倒豎,雖然不確定這個宛儀是不是以前的她,但果真有人害她,得從我額真的身體上踏過才行!
“公公,是誰?”腦海中拉出一張張臉,認識的不認識的……宛儀得罪什麼人了麼?她跟我一起進宮,應該不會惹到什麼,不過……一張絕美的容顏清晰的從記憶中浮出,難道是她?
“居儲秀宮的張貴人。”他眼皮輕跳,這幾個字兒猶似從齒縫中擠出一般。
果然是她……按理,張如妍以秀女身份直升貴人,已經是無上的殊榮。最近兩年更以貴人之位盤踞歷朝主妃才能入住的儲秀宮,試問哪朝哪代哪位貴人小主有此恩寵?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可每每節日慶典不得不和宛儀遇到這一後宮聞名的美女時,我卻能感受到她雍容有禮的微笑後面那隱忍的情緒……
宮裡人對她評價甚好,知書達禮、溫柔可親。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我卻總不舒服,一道經歷過選秀過來的我卻是知道那表裡外在的美麗迷人,暗底下的心卻是冷漠冰涼,對她的感覺從來覺得像……蛇。
曾經在宛儀面前談及,據說皇上還老翻張貴人牌子,為什麼宛儀也不妒忌,她卻只是笑而不語。我只當她不願與我說起這個話題,難道,這背後還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公公,額真實在不明白宛儀怎麼就招惹她了,皇上也對張貴人不菲,她怎麼就恨宛儀如此?”
“不菲……呵呵,宮裡頭的有些事,假到真時真亦假,人心已是難測,那天顏聖心更不是我們當這些奴才該去揣度的。我雖然沒學幾個字兒卻也知道食君祿、忠君事才是為人臣、為人僕的本分。丫頭,是我們為主子盡忠的時候到了,有個差事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做?”
全公公手上撫摸著那塊銅牌,神情陡地一肅。
“但憑公公差遣。”
“我知你阿瑪是理藩院員外郎,伯父又是漠北蒙族臺吉,行事方便些。而關於宛儀的任何事宜皇上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最恨弄得人人皆知,我也不好託前朝的人帶口信,更怕來不及……也擔心你一個女兒身經受不住……”
看來是真出大事了,不然對宮中大小事情一向淡然篤定的全公公斷不至於拜託於我……頓時只覺得熱血沸湧,是出宮給北巡的皇上報信兒麼?額真早就願意為主子做點什麼了,難道還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