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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孤兒院的孩子來說,這早已是規矩了。當年Tom實驗自創的魔法,也是要他們掩飾。
John沒有再說話,環視院子裡的一草一木,回憶湧上心頭。
後牆的菜窪地邊上是他和小魔王初次見面的地方,樹墩是巡視“軍隊”的指揮台,旁邊有一條挖出來充當戰壕的淺溝,一小塊沙盤,淺淺的灰色足跡延伸到牆根,那裡的大樹垂著他們合力做的鞦韆架,□的樹幹有枕出來的痕跡,縫隙裡開著素雅的野花。
Tom忽然想把這裡買下來了,那些童年的痕跡也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心潮起伏。
“好,我們來吃燒烤,我去買肉!”John突發奇想,握拳道。
於是只能看不能吃的魔王陛下,開始怨念。
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傍晚時分,低垂的雲朵飽和,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院子裡的衣服已經收了回來,朱蒂抱著木杆,憂愁地嘆了口氣:“今晚安吉拉應該會回來了。”
這句話將John留了下來。
薄紗般的霧靄籠罩著整個城市,雨珠打在牆上迸現微光,從石縫匯成涓涓細流,在庭院形成深淺不一的水窪。大街上的燈盞暈著黃濛濛的光,像是沉香色的琥珀。
一個女人推開鐵門走進來,雨水洗去她的濃妝,露出蒼白而疲倦的氣色,猶如那些剛剛徘徊走上街頭的雛妓,焦慮,躊躇不安。
她肩頸的線條很美,被雨打溼的黑衣將她的曲線全襯了出來,飽滿的唇像一顆孤獨的心那樣有些黯淡,等待一個人將它吻得紅豔潤澤。
看見這個女人的瞬間,John感到心絃被撥動了一下,很淺,卻明顯,那是男人看到一個喜歡的女人時特有的悸動,像這雨滲入心湖,一圈圈瀰漫開來。
升騰的霧氣彼岸傳來縹緲的歌,是誰的倩影?曾幾何時,有過這樣的心情?
穿越的那一天,也下著小雨,他在等誰?甜膩的滋味嚐起來卻是濃濃的苦澀——他為什麼討厭吃冰激凌?
銀髮少年只覺頭痛欲裂,塵封的記憶和情感一波波湧出,使他在雨中搖搖欲墜。
“John?”一個沙啞的女聲將他拉回現實。
安吉拉詫異地看著站在自家院子裡的少年,他看起來不太好,臉上毫無血色,清瑩得像是雪水融成的眼眸焦距渙散,那頭銀髮——原本應該是淡金色的——用黑布鬆鬆扎著,凌亂水溼地貼著頸側。整個人無助透了,彷彿被水澆了一身不知所措的小兔子。
這樣的男孩是會本能的激起女人的母性的,但是今年十八歲的娼妓已沒有這種東西去揮霍了。
她只是冷淡地一點頭:“我很意外你回來。”然後足不停步地走過去。
所謂的好感就是這麼一回事,一剎那的萌動很可能因為接下來的一句話破碎。人往往也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只沉浸在眼前的不幸中。
因此,安吉拉徑自走過,神態漠然。John所做的,也只是她不留神被水坑絆到後,扶了她一把。
“好好幸福,安吉拉。”
她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他靜靜目送她走到那個改變了的地窖,聽見朱蒂歡喜的驚呼,將她迎進溫暖的室內。
他也戴上兜帽,走向自己的家。
然而繞著孤兒院失魂落魄地走了一會兒,他停下來,趴在牆上大哭。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原來他是失戀後穿的!!他……他……他媽的!!!
發洩了一通,他低下頭,正好有個水塘,映出他的臉,一看不得了,更怒了。
這張臉線條柔和,兩頰的嬰兒肥雖然不明顯了,但是下巴尖,臉盤小,看起來依舊有種洋娃娃的可愛……
就像他前世。
“可惡啊!我恨娃娃臉!”
異樣的動靜從身後傳來,John沒好氣地回頭,眼珠瞪到最大。
黑魔王滿臉焦急擔憂,目光從關切慢慢變得詭異,銀髮鍊金師恍悟他又對自己用了攝神取念,只見那雙暗紅的眼笑意漫溢,鮮豔欲滴的唇泛開驚心動魄的弧……
“哈哈哈哈哈!”
“不許笑!”John狠踹他一腳。Tom還是笑個不停。
因為他從友人腦中瞧見的,是個黑髮黑眼,有著異國氣質的……可愛男孩,以及傳遞過來的龐大怨氣。
難怪他對身高那麼在意,難怪他討厭自己的面板越來越白,難怪他痛恨別人誇獎他可愛……
Tom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