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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時節,家家戶戶都在過年。
撫順西面的長山大屯也正在熱鬧當中,屯內住著幾十戶人家,數百居民,此刻也是喜氣洋洋,樂哈哈的過個大年。這屯是明朝撫順邊防體系中的一個點,駐守此地的高把總正在自家院內舉著酒杯,粗豪的喊道:“弟兄們,今個高興不高興啊?”
“高興。”院子裡十幾個軍漢伍長圍著兩張大桌,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看自家把總舉杯,他們也紛紛站起相賀。
高把總又拉起身邊一人樂道:“這次大夥能過個肥年,全賴前天那場買賣來的太痛快了。這場痛快可都是我這外甥指引的好。來,大夥都給他敬一杯。”
面對鬍子上沾滿菜汁,袖口上塗滿油膩的粗俗軍漢,被拉起來的年輕人侷促不安。偏生一個個軍漢毫不顧忌,全都端起酒杯圍攏上來喊道:“西門少爺出的主意好,這趟買賣賺的大。”
被拉起來的人正是近段時間給周青峰找麻煩的西門哀。這位大少原本被馬捕頭相中,想讓‘詭刺’附身其上接近周青峰來個偷襲。可不等西門哀答應,周大爺就殺上門來了。
倉皇之中逃回家,西門哀隔天就得知馬捕頭家失火,全家老小盡數燒死的訊息。他雖不明白這背後緣由,自己肝膽卻要嚇破。他擔心自己受到報復,甚至把爹孃老子一丟,自己急忙逃出了撫順城到鄉間避禍。
沒幾天的功夫,城裡的親戚就傳來訊息告訴西門哀,說他突然離開,家中無人照料。他爹沒兩天就病死,他娘連遭打擊上吊,家中惡僕偷了房契地契私下買賣,把他家的產業全數賣掉了。
西門哀對此狀況如遭雷擊,驚惶中卻無計可施。他既破口大罵周賊惡毒,害死父母,又罵親戚卑劣,奪他家業。眼下無依無靠,他唯有來這長山大堡的舅舅家求個落腳之地——舅舅是這長山大堡的把總,手底下二三十號人,連帶還有幾十家軍戶在此耕作。
高把總得知自己姐姐姐夫被人害死,對這外甥倒是分外疼愛,讓他在堡中住下。可堂堂撫順城裡的秀才,如何能忍下這口惡氣?西門哀住下後每日每夜都想著復仇,他給自己同窗寫了幾封書信,還向託人向瀋陽的師長求助。可這些全都泥牛入海,毫無動靜。
雖然沮喪,可這次西門哀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他在不停的盯著撫順城內的動靜,時刻準備反撲。周青峰找大規模招募工匠時,他就四下造謠鼓動,一會說城裡有周氏富商免費施捨,一會說有人冬日招工銀錢加倍。引的很多不明真相的鄉間百姓蜂擁而至。
當得知有數千人『潮』水般湧進撫順城,西門哀樂得哈哈大笑。因為大明朝廷對這種群體事件歷來敏感,必然追責。可就在他等著看周青峰作繭自縛,一朝送命時,數千人的聚集並沒有鬧出什麼『亂』子,人『潮』要麼被吸納,要麼被震懾,要麼被分流。
去了撫順城的百姓不但不失望,回來反而誇讚城西的周東家仁厚,他們吃了幾頓飽飯,甚至有人得了幾十文銅錢,總之並不是空手而歸。人們除了誇讚仁厚,還羨慕那些被招募的工匠拿錢多,輿論風『潮』一邊倒的向周青峰傾斜,反而引發更多有本事的人前去投靠。
“這周賊使得潑水的銀子,硬是把鄉間愚夫愚『婦』騙的暈頭轉向。”西門哀痛罵不已,可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周青峰整合商戶,組建商隊,訊息不可能封鎖。他得知後立刻跟舅舅合謀,決定搶它一把。
這年頭將官富得流油,軍戶卻窮的叮噹響,高把總這種底層軍官也撈不到什麼油水。可作為地方上的土霸王還是生財有道,靠著結交些山賊水匪,坐地分贓,高把總在黑道上的生意還是極好的。
有這麼個舅舅,西門哀自然出主意搶周青峰的商隊。他親自返回撫順觀察打聽,譚峰押送商隊前往瀋陽時,他還一路跟著走了好一段路。等著譚峰從瀋陽回來。
“除了我這外甥訊息探聽的好,還有虎頭山楊家兄弟相助,更是令我等如虎添翼啊。”酒桌前,高把總又拉起兩人敬酒。一人壯碩,留著絡腮鬍。一人消瘦,穿著青衿長袍。這兩人起身後倒是灑脫的拱手大樂,抓起酒碗就一口喝乾。
絡腮鬍將碗底亮出來,高聲喊道:“各位軍爺,我楊威別的不敢說,當年曾拜名師,學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槍法,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我大哥楊邦,擅長列兵佈陣,有權謀之才,可令萬人齊行,如臂使指。”
青衿男子『吟』『吟』微笑,只說‘當不得如此誇讚’。一幫軍漢粗鄙,聽不懂這文縐縐的話,只一個勁的叫好。倒是高把總識得其中關竅,解說幾句道:“聽說那周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