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身下的極盡華麗的大床,和空中若有似無的香氣……不是楚玉館,也好不到哪兒去。此刻,他大概知道這是何處了。
強忍著體內那逐漸升騰的不適,他閉目凝神思索。
“嗯?來了?”一聲極盡柔媚銷魂的聲音傳入耳膜,還不待抬頭,他就撞進了一個堅實懷抱裡。“非白,可是也在惦念我?你不是說,此生,都不想再見我一面麼?”那人神態自若的摟著他,用小指慢慢勾起他的臉龐。
果然是,楚長留。
阮非白只覺得眼前一黑,恨不得立刻暈死過去。他生平不願見的人不多,這楚長留絕對算頭一個。楚長留好男風,整個大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時他初見到他,不知此事,與他相交,深深被他狂傲不羈,嬉笑怒罵皆隨心,無拘無束的姿態所折服,與他同遊山水共一月有餘。後來某一日夜晚,楚長留提著一壺酒,踩著月色來到他房間,極其自然的笑道:“非白,你已陪伴我一月,我早知該回報與你,但還是不捨早早與你分散。你是知道的,我一旦與誰親密過,就不會再回頭找他,像你這樣的男子,我可是萬分不捨呢。”
阮非白臉色通紅,手指直髮顫,半晌才蹦出一個字:“滾!”
楚長留倒是毫不在意的坐下來,自己倒了杯酒,高高舉起,讓它凝成一條線慢慢滑入喉中,邪笑道:“這麼激動幹嘛,總少不了這一步的,我也不會讓你白白跟著我。”
阮非白緊緊盯著他,那雙如冰雪般晶瑩的眸子像是燃起了火,直至楚長留有些詫異的站起身,慢慢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不會要告訴我,你從未聽說過我,只是想把我當朋友吧。”
“你說呢?”
楚長留苦笑:“以前……也有人這麼告訴我的,只是後來……”他的臉上閃過迷離、悵惘、苦痛、厭棄之色,又慢慢歸於平靜,“所以,你不用這麼說的,我不信。何必來那些虛的呢?想要就直接說,我又不會看低你。”
阮非白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轉身大步離開,空靈的聲音在空中飄蕩,“楚長留,我阮非白此生都不想見到你。”
那時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突然間的惱怒失望,也不僅僅是因為他第一個肯放在心底以誠相待的朋友竟會這樣,還有他居然會這般想他吧?所以心底覺得不堪,恨不得擦去那人曾在自己生命中出現的痕跡。
“非白,你可是想起了昔日我們在一起的情景?不然怎麼這幅表情呢?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呢。”
魅惑無比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喚醒,阮非白煩躁的看著在自己周身遊走的手,氣惱道:“拿開。”藥效已開始揮發,本是嚴厲的指責,此刻說出來卻更像是呢喃。
他仔細打量一下楚長留,悶聲道:“為何穿成這樣子。”
楚長留穿著紫色錦緞,將他修長張力十足的身軀完美呈現,而那大開的領口,光潔的胸膛上淺紅的印跡,披散開來的青絲,怎麼看都有幾分妖媚。他低低一笑,嗓音在喉嚨裡顫動,神色愉悅的說:“自然是為了我的非白了。”
阮非白掙開他的懷抱,一下跌在床上,扯過薄被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才淡淡的道:“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肯好好跟我說話?”
“說什麼?我怎麼沒好好說了?哦,合歡的藥效很強吧,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該不是想聽我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吧。”楚長留半點不受影響的調侃著,沒個正形。
阮非白懶得搭理他,摸到枕頭下的異物,拿過來看,原是一把剪刀,他毫不猶豫的就往手腕上戳去,被楚長留狠狠打下,“你想做甚?”
阮非白眼皮半斂,連看他一眼都不曾,仍是一副淡淡的神情,“想辦法解毒,總不能就這麼死掉。“
“你這是何意?還真當我楚長留是那等人了?你以為我就真的沒有朋友了?若不是今日隨別人去了那楚玉館,無意間聽到王道穆那老東西對館主說的話,我又何必拋下當紅小倌,救了你來此處?”
楚長留使勁捏著他的手,力氣大的嚇人,那雙眼睛更是駭亮,那樣的光芒,讓阮非白一時愣住,竟找不出詞來反駁。
且聽著楚長留接著道:“你以為在那老東西眼皮子底下救得你很容易?此刻那個小倌恐怕就在屋內替你上演一齣戲,供那幫人在外好好‘細聽’呢!你可倒好,半句好話沒有,還敢給我使臉色!合歡,在那等東西眼裡自然是了不得的聖藥,在我神農谷弟子楚長留眼裡,確也是算不得什麼!”他氣呼呼的拂袖站起身,走向裡間。
神農谷?為何從沒聽他提過?還不待阮非白細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