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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能再失去什麼了。
“我一定是個很糟糕的母親。”
“他父親死後,我不但沒有連同他父親的那份好好教導他,照顧他,甚至連自己身為母親的責任都沒有盡到。”
“反而任由他帶著仇恨艱難地生活了那麼多年……”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從來沒有去好好地瞭解過他的痛苦。”
“寧次有我這種母親,真是太不幸了。”
“太不幸了……”
雲煙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間緩緩滑落,滴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為什麼要等到這種時候才來覺悟?
為什麼要等到有可能永遠失去兒子的時候才來悔恨?
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好好照顧他,疼惜他,護他成長?
為什麼要讓他在失去父親之後,也感受不到母親的溫暖?
太失敗了,日向雲煙。
作為母親,你實在是太失敗了。
這時才來覺悟,但願不會太遲。
千雲輕拍著堂姐的肩膀,除了嘆氣之外也無法再說其他。
任何人都不是聖人。
如果真的有主神大人在俯視這個世界,請給凡人一個彌補以往錯誤的機會。
手術燈滅。
靜音走了出來,笑容疲倦但寬心:
“寧次君他沒事了。”
這一句話,好比主神的赦令。
稍晚些時候,千雲從寧次的病房裡出來,一個人走在醫院的迴廊上,只覺涼意遍身。
夜空中月亮殘缺了一大半,彎彎如船。
十月下旬的夜晚已經霧水深重了。
她看見一名青年雙手插在褲兜裡,倚在拐角處的牆壁上。
見她看過來,他伸出手往回廊的另一邊指了指:
“鳴人還在昏迷。”
她點點頭,想著他大概是要等學生甦醒過來才放心吧,便沒叫他一同回去,徑自往前走。
他在身後叫住她:
“你是不是從佐助那裡聽說了什麼。”
她腳步一頓,轉過身,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卻見他習慣性地撓著那頭銀髮,從比平日略重的力度來看,好像是很為難的樣子。
直到那頭本來就造型奇特的銀髮變得亂糟糟,他斟酌著開口說:
“這樣說吧,苦無紮在你身上,和紮在我身上,是完全一樣的。”
無所謂什麼重要不重要的人。
她也等同於他的一半生命吶。
他的目光中隱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手心也浸出一層薄汗。
千雲忍住笑,轉身繼續往前走,倒是抬起右手向他揮別。
留他在身後拖著一副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