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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都是趕鴨子上架,本來就是迫於徐謙的淫威而來,實在不願意和徐謙多待太久,巴不得早點散場的好。
徐謙旋即吩咐記錄的太監將廷議的記錄送去太皇太后那裡,讓她過目,看看她有什麼意見,抬腿也要走,張孚敬卻是拉住他,神秘的道:“徐部堂,老夫有幾句話想說。”
徐謙點頭,留了下來,那些太監倒也識趣,紛紛規避出去。
張孚敬小心翼翼的看了左右無人,這才鬆口氣,刻意壓低聲音道:“徐部堂有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徐謙反問。
張孚敬噓口氣,道:“事到如今,已經不能走回頭路了,眼下徐部堂眾望所歸,而老夫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中山王畢竟年幼,不能主政,莫非徐部堂沒有打算嗎?”
徐謙警惕起來,淡淡道:“張大人的意思是?”
張孚敬道:“其實楊廷和有一句話說的對,這中山王畢竟幼小,是該有人來代政,而眼下徐部堂豈不是最好的人選?”
徐謙明白了,張孚敬這是想要從龍了。張孚敬的發跡,某種意義來說就是討好了嘉靖,所以這個傢伙,無論他人是好是壞,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在這方面,他是沒有任何節操和原則的,他的原則就是誰的拳頭大,他就往那邊倒。
現在分明是徐謙拳頭比較大一些,控制了軍馬,又有新黨黨羽,雖然有人反對,可是這朝廷,再沒有人能夠與徐謙抗衡的人物。
對張孚敬來說,這絕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徐謙接下來不出意外,肯定要入閣,無論是張孚敬做首輔還是徐謙做首輔,張孚敬都得乖乖的跟在後頭做應聲蟲。
可是如果徐謙代政那就不同,一旦代政,那麼就相當於‘代天子’了,到時他依舊還是碩果僅存的閣臣,首輔舍他其誰?如此一來,他就正兒八經、名正言順的成了首輔,上承代天子之命,署理天下政務。
代君也是君,君的職能畢竟和首輔大臣不一樣,徐謙做了代君,他才能做名正言順的首輔大臣,假若徐謙還做臣,這首輔大臣的職能就肯定沒有他的份。
張孚敬說罷,眼紅耳熱的看著徐謙,說出這番話,委實大膽的很。可是他不得不說,他熬了大半輩子,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一展抱負,為的是得償所願,讓他和徐謙為敵,他是不敢的,既然如此,那麼索性還是從龍的好,這是一條終南捷徑。
徐謙聽罷,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個世上,果然是有人就有江湖,有人就有心眼,每一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利益自然不同,就如這位仁兄,這才多久,就圖窮匕見了。
徐謙必須表態,他冷哼一聲:“簡直是胡言亂語,我根本不明白張大人在說什麼,往後這樣的話,休要再提,張大人,你我都是朝廷命官,豈可有什麼非分之想,張大人自重吧,告辭。”說罷,揚長而去。
張孚敬看著徐謙的背影,不由苦笑。
面對徐謙的指責,他倒是臉不紅心不揣,似乎早料到會是如此收場。
張孚敬到了內閣坐定,過不了多久,便有人尋上門來。
來人叫唐文龍,和張孚敬一樣,也是大禮儀時聲援嘉靖的人物,如今也召入朝中,升任通政司左通政,他手裡拿著一份奏疏過來,有差役見了他,也只道是哪裡送來的緊急奏疏,這位左通政大人覺得事態緊急,所以親自送來,因此也無人說什麼,唐文龍進了張孚敬的公房,小心翼翼的將門窗關了,關切的道:“張大人,不知徐部堂怎麼說?”
這大明朝最沒節操的,既非舊黨也非王黨,而是這群禮議黨,他們本來就是靠這個起家的,換做別人,還會扭捏幾下,這些人倒好,一個都不扭捏了。
張孚敬向徐謙提起的這件事,早就和唐文龍商量好了,唐文龍心裡記掛著這事,在通政使司衙門裡坐臥不寧,一抽到空便跑了來。和張孚敬不同,唐文龍的野心不大,雖然這通政使司衙門不錯,可是他更希望調任到部堂裡去,最好能做一任尚書,可是憑他現在的出身和地位,這簡直是痴心妄想,他之所以能升任通政使司,只是因為他在大禮議裡押對了寶,可現在嘉靖都駕崩了,誰還記得他這份功勞,不將他擼下來就算不錯,還想有非分之想?所以唐文龍這才下定決心,開始一場新一輪的投機。
張孚敬擬了一份票倪,抬起頭來,看了唐文龍一眼,隨即道:“徐部堂狠狠斥責了老夫一番,說老夫說的這些話,望之不似人臣。”
“還有呢?”唐文龍急切的問。
張孚敬苦笑:“自然是拂袖而去。”
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