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毛紀道:“我總是覺得蔣冕近幾日舉止有點和從前不同,且不說今日,他雖是老實人,誰都不願得罪,可是如意坊的事,他竟是一點都沒有過問,擺明著是蛇鼠兩端,現在陛下又突然私下見他,一定不是什麼好兆頭。”
楊廷和揮揮手,道:“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處,隨時觀察他的舉動就是了,是了,陛下已經下定了決心,倒是老夫失算了,原以為他會妥協,想不到這一次竟如此執拗,看來,眼下的動靜還不夠大,不足以讓陛下動容,接下來的事,你去安排吧。”
毛紀頜首點頭,道:“楊公放心。”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楊廷和的話題又轉到了河南的上頭,憂心如焚地道:“話說回來,河南的災情委實讓人放心不大,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讓戶部擬個章程來,這賑濟的事,只怕還要加大些份量了。”
毛紀嘆息道:“國庫緊張,只怕再挪不出銀子來了,宮裡雖說會撥些內帑,依我看也是有限得很。其實最大的問題不在於錢糧多寡,而在於吏治……”
楊廷和微微一笑,道:“所以這一次待災情緩解,少不得要整肅一下,罷了,你去忙你的吧。”
過不了多久,蔣冕卻是回來了,蔣冕先是來了楊廷和這兒,楊廷和見了他,笑吟吟地道:“怎麼,敬之,你的病體痊癒了嗎?哎,久不見你,老夫心裡空落落的,來,坐下說話。”
蔣冕看了毛紀一眼,毛紀也朝他笑吟吟地讓了位置,道:“是啊,內閣少了你,就好像不叫內閣了,現在又是多事之秋,許多事想要商量卻找不到人。”
蔣冕連道慚愧,欠身坐下,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他正想要解釋一下陛下單獨召見的事,可是楊廷和偏偏不問,只是關切地道:“你的身體剛剛痊癒,切不可操勞,閣裡的事只能讓老夫和維之分擔一些,至於票擬,你過目一下也就是了,指摘一下遺漏的地方,其餘的,等身體好一些再說。”
蔣冕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又說不出,只是被這熱情攪得他心神不寧,只得點頭道:“多謝楊公愛護。”
楊廷和擺擺手道:“這是理所應當,好了,你剛剛奏對回來,想來身體還不利索,不如這樣,我這值房讓給你,你且在這裡歇著,待恢復了精神再說。”
蔣冕再三推辭,楊廷和卻是不肯,竟是將這值房留給他休息,而楊廷和則與毛紀到外頭辦公去了。
待他們一走,蔣冕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自言自語地道:“看來,果然是將老夫當作棄子了,哎……”(未完待續。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
第二百四十二章:鳳顏大怒
蔣冕又病了,只不過他這一病,卻不再是躲在家裡閉門不出。
一個個親信上了府探病,與此同時,一封封書信傳遞了出去,其中與河南的書信最是頻繁。
他入閣這麼多年,門生故吏亦是不少,此時大家一道登門,除了一個戶部侍郎之外,還有七八個御使,兩個給事中,一個翰林。
這幾個都是他的門生,更是他親信中的親信。
坐在椅上,蔣冕臉色冷冽,良久,他慢悠悠的道:“你們幾個近來都好嗎?哎,有一句話,叫做樹倒獼猴散,現如今,你們倒是風光,不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等到老夫一旦從內閣中出來,你們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你們都是老夫一手提拔上來的,年輕有為,前程遠大……”
他說到這裡,御使周昌忍不住驚訝的道:“恩府老大人,這是什麼話?恩府現在正當壯年,何出此言?”
蔣冕將事情的因果都說了出來,隨即道:“老夫回了內閣,便想著試一試楊公……”說道這裡,這一向老實的蔣冕冷笑連連,道:“可惜他竟不問一句陛下召問的事,只是和老夫虛禮客套,到了那時候,老夫才明白,這楊廷和是真的視了老夫做眼中釘、肉中刺,若是他對老夫稍有一絲半許同僚之誼,也會問幾句召問的事,他越是不問,就越證明了這一點。”
眾人都不禁打了個冷戰,這些人和蔣冕都是一體。身為門生,和自己恩師翻臉本來就是大忌。所以一旦蔣冕倒臺,他們的日子。怕也不太好過。歷來內閣大臣走人,緊接著就是一批的官員隨之貶謫,原本這些人都是前程遠大,可是想到將來仕途昏暗,都不禁黯然起來。
先前那說話的御使有幾分不服輸的道:“難道恩府就這樣坐以待斃?楊公固然是聲譽正隆,況且如今大權在握,可是恩府必須是次輔,雖不能與他爭一爭長短,可是難道連自保都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