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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憑空杜撰出來的。”
嘉靖天子的臉色冷靜,道:“不,絕無可能。”
黃錦嚇得面如土色。便又聽嘉靖天子道:“若是憑空杜撰,誰肯輕易相信?朕聽說。當日有錦衣衛親軍在場,別人不識得御劍。親軍難道會不知?這柄劍應當不會有假,可朕並沒有賜下御劍,這劍——哪裡來的?”
嘉靖天子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光幽幽地打量著黃錦。
他或許從前有過天真爛漫,從前會對人有過無條件的信任,可是現在,他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
黃錦頭都不敢抬起來,期期艾艾地道:“奴……奴婢不知。”
嘉靖冷笑道:“你怎會不知?朕總共賜下的御劍不過三柄,一柄給了陸炳。一柄就是給了你,陸炳一直都在京師,和徐謙並沒有打過交道,至於你……”
黃錦拜倒在地,瑟瑟作抖道:“陛下欽賜御劍,奴婢豈敢輕易轉授於人,陛下所賜的御劍,奴婢一直珍藏著,陛下若是不信。奴婢這便讓人去取。況且……況且陛下賜下的是三柄御劍,還有一柄……”
說到這裡,他猛地想起了第三柄御劍的主人,頓時不敢再說了。只是哆嗦著嘴唇,咬著牙不再吭聲。
嘉靖的臉色狐疑,慢悠悠地道:“你的意思是紅秀?”
黃錦真是欲哭無淚。硬著頭皮答道:“奴婢萬萬沒有這意思。”
嘉靖也變得謹慎起來,他手指頭敲著御案子。心裡不禁在想,以黃錦的謹慎為人。說他將欽賜御劍輕易轉送於人,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黃錦這個人,他是知道的,你可以說他有私心,可是要說他有這麼大的膽子把御賜之物轉送給徐謙,嘉靖萬萬不信。
是了,紅秀也去過杭州,莫不是……
想到這裡,嘉靖皇帝居然住了口,這種事自然是不張揚的好,只能私底下去垂問,一旦張揚出去,就難免引人遐想,嘉靖轉瞬之間,便打定了主意,語氣緩和了許多,道:“你平身罷,朕只是隨口一問,你無需如此害怕。”
黃錦膽戰心驚地站起來,也知道陛下已經不再深究,連忙轉移開話題道:“無論如何,徐謙也是假傳聖旨,雖是情有可原,可畢竟是膽大包天,陛下是否給他一些處分,好讓他知曉厲害,否則再這樣胡鬧下去,反而是害了他。”
黃錦這句話頗有水平,他心裡清楚,徐謙這次犯的事不小,懲處是肯定的,這種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說就是居心叵測,往小裡說就是這小子不太懂事,所以黃錦表面說好好收拾一下,其實是避重就輕,尤其是胡鬧二字,已經是潛移默化地將徐謙的行為歸為小孩子不懂事的行列了。
嘉靖沉默片刻,道:“他沒有上書嗎?以他的性子,一定會給朕一個交代才是,這個人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黃錦呆了一下。
徐謙的奏書確實請王公公代為送到了黃錦這裡,而黃錦看了那奏書,卻是覺得大大不妥,從奏書原文之中一點都看不出有悔過之心,只是一味的為自己辯護。
黃錦左思右想之下,覺得這封奏書還是不要出現的好,若是讓皇上看到,反而容易壞事。好在徐謙的奏書並不是走通政司的通道送入宮中,所以黃錦將這奏書壓了下來。
只是現在皇上問起,讓他心裡不安起來,只得硬著頭皮道:“陛下這麼一問,奴婢倒是想起來了,徐謙這小子還真送了一份奏書來,還請陛下過目。”
他小心翼翼地從袖子裡將一份奏書抽出,呈到御前。
嘉靖打起精神,隨即開啟奏書。
這份奏書給他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清爽,嘉靖先是看了開頭——徐謙謝恩的段落,忍不住頜首點頭,不由地道:“若天下臣工都這般上書,朕不知可以節省多少功夫。”
這句話絕對是肺腑之言,徐謙的奏書語氣流暢,沒有這麼多之乎者也,要交代什麼事就交代什麼事,絕不會旁徵博引,引經據典,至少不會讓人生出閱讀障礙。
而大臣們上書卻是不同,他們上書,自然是為了吸引皇帝注意,在他們看來,上書是一件展示自己才華的機會,於是乎,篇篇奏書都如作八股文一樣,之乎者也一大堆,有時候洋洋灑灑上千言,說了無數大道理,結果竟是連正題都沒有進去。
他們以為自己的這種文字功夫能打動皇帝的心,況且奏書往往都要存檔,可供後世人瞻仰,因此在奏書上花費了不知多少心力,可是對皇帝來說,看這種奏書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做皇帝的,有哪個是鴻儒博士?這種聽著都費解的東西真比殺人都要可怕。
徐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