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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得意洋洋的獻寶之時,居然是這樣一副形象,不由哎呀一聲,“你怎麼不早些提醒我?”
裴行儉語氣無奈,“我倒是想早些說,只是實在沒機會插進嘴。”見琉璃臉都有些漲紅了.才笑道,“你放心,十郎看見那雕版,便再看不見你臉上的墨……我麼,我倒覺得,你適才那樣子,比平日更好看一些。”
琉璃看了看依然滿是煙墨的手,無力的白了他一眼.好看?是像花瓜一般好看麼?突然想起一事,“忘記告訴十郎了!我這兩天都在試墨,發現松煙墨最是好用,別的墨便要差許多!”
裴行儉忙拉住她,嘆了口氣,“你洗淨手再去也不遲,如今十郎來了,你該做的也都做好了,要好好歇著才是,也不看看自己熬得眼睛下面都青了!”
琉璃倒了半盆水洗淨了手,低聲嘟嚷道.“誰知道會那般麻煩?”她原以為有夾纈店現成的材料和人手,自己以前又刻過陽文的印章,做個雕版還不是再容易不過?誰知從製版時的刀法刻法,到選擇用墨,再到轉印紙張都有好些麻煩,幸好這些工匠多數頗有經驗,裴行儉也常有妙思,大家邊試邊改,慢慢找到訣竅,足足十天的時間才做成功了這第一塊雕版。
裴行儉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琉璃,難道咱們真要與十郎分利?”琉璃用新制的白疊布手巾擦乾了手,“自然要收.不然你心裡過得去了,十郎心裡如何過得去?”看見裴行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走到他身邊,抬頭認真的看著他,“我喜歡做這些事惰,守約,日後我想和表兄、舅父他們合著做事。”
裴行儉驚訝的看看琉璃,琉璃也直視著他,心裡多少有些沒底,裴行儉的性子雖然寬和,骨手裡卻多少有些清高,對錢帛又看得極淡,十有八九不會認為做生意是一件多麼光彩的事,剛才他不還說他不會“與民爭利”麼?可是,既然來了西州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再也沒有那麼多牽制顧慮,她怎麼能甘心繼續無所事事?實在不成,他還有三件事情沒答應自己呢!
裴行儉沉默半響,卻搖頭笑了起來,拉著琉璃坐在了榻上,“琉璃,以前我只知道你喜歡丹青,竟不知你這還有這許多奇思妙想,你喜歡做什麼,想做什麼,如今可否都跟我說說?”
琉璃看著他溫和的笑容,心裡一暖,輕聲道,“其實我也沒想得太清楚,只是覺得自己如今可以多做些事。譬如這雕版印字,其實開始不過是靈機一動,但這十日裡眼見著把雕版一點一點刻製出來,我心裡的歡喜真是無法形容。如此一來,一則解決了十郎之事,二則西州乃至敦煌等地之人.也可以用上更好的歷譜,怎會是與民爭利?分明是利人利己!還有那白疊.我總覺得應當可以織出更好的布帛來,或許還有別的事情,此刻我還想不大出,但我總想去做一做,試一試,我不想整日悶在家中,只能與那些官眷來往應酬!”
裴行儉凝視著琉璃的面孔,目光越來越柔和.終於微笑著點了點頭,“你既然喜歡.便去做。只是就如你適才叮囑十郎,如今這些日子,有些事還是莫讓外人知道是你的主意才好,若是遇到為難之處,也定要告訴我;再者,不許太累著了,你一做事便什麼都忘了,攔都攔不住,以後再不許這樣。你能不能應了我?”
琉璃的臉上頓時綻開了一個歡悅的笑臉.用力點頭,裴行儉嘆了口氣.笑著揉了揉琉璃的頭,“你要記得應過我.若是做不到,看我怎麼罰你!”
琉璃睜大了眼睛.“你會怎麼罰我?”
裴行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若敢把自己累著,我會讓你天天早上都睡不醒!”
琉璃又好氣又好笑,啪的一聲開啟了裴行儉的手,“不跟你胡說了,我去看錶兄去。”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裴行儉也笑著站了起來,“走,咱們一道過去,我想了想,十郎若是要把東西搬過去,人也帶過去,須得掩人耳目才好.我倒是有個主意……”
這一日太陽剛剛西斜,曲水坊的裴宅通往後院的夾道門便突然開了,安十郎沉著臉,指揮著十幾個男僕將許多沉重的皮袋和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一趟趟的運到了街對面不遠處安家的一處空宅中。
有好事者上來詢問,安十郎便淡淡的道.“這宅子既已經賣給裴長史,後面的庫房自然也該騰出來,不然豈不是佔了裴長史的便宜?”那副神情語乞全然不似談論自家親戚的模樣。
待到兩三趟把物件都運完了,那位裴長史的夫人倒是親自送了安十郎過去,自己也在那邊宅子呆了許久,直到天色快黑才一臉鬱色的回了家。
第二日,那位長安來的裴長史因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