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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就這樣喜歡出去的。”
皇后輕輕搖頭,望向窗外殷殷春色。
這個春天與以往的春天似沒有任何不同,百花盛放,香氣依人。以前皇上必一如既往地攜了那些寵妃遊覽於太液池岸。而她似近十年來的每個春日一樣,一如既往地隻身一人去孽海樓。那時想來,即便周圍繁花似錦,富貴精緻,亦不過是水月鏡花,黃粱一夢。
如今皇上不在了,她搖身變為尊貴無比的皇太后,心情卻如落寞空寂的花,無聲地抽泣著。
於是,她的聲音就有了少見的低落:“沒看見你父皇還躺在翎德殿裡?母后犯不著被別人抓了話柄去。”
她害怕天濂又問起那個丫頭來,雖她瞭解到中蠱的人會產生額焦、神昏、性躁的現象。小時候的天濂治癒得快,她倒沒什麼感覺,現在就不同了,天濂時不時的發作,讓她心疼得似被挖了心肺一般。
身邊傳來輕微勻淨的呼吸聲,側臉看去,天濂已闔目睡去。她微微一愣,隨即重重的嘆氣著。
她不是個糊塗之人,天濂一中蠱,方意識到楚士雄的詭譎奸詐,遠非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她不想看著天濂這副摸樣,即使那丫頭還沒死。聖旨反正是下了,逃了初一逃不過十五。和那丫頭比起來,楚士雄才是坐山猛虎,你動其不得,而又隨時提防著它一口將你吞食。她這就去找楚士雄和柳南天,要他們早日把生龍活虎的兒子還給她。
“皇太后,二殿下來看皇上了。”
皇后愣了一下,撫了絲帕起來。宮女打了帷幕,皇后抬眼望去時,一身青緞錦袍的天清已站在屏風旁,拱手行禮。
“清兒來了。”
他們一向客氣,天清彬聲道:“孩兒來看看皇兄,皇兄有恙,可是輕省一些?”
皇后迤邐著翠如清波的衣裙緩緩走到天清的面前,淡淡一笑:“能有什麼恙,嗜睡罷了。”
對先皇的這個二兒子,皇后一直淡淡的,除了那次豳州之行讓人刮目外,基本沒什麼大的成就。自從先皇薨逝,對天濂更是勾不起威脅。
“孩兒坐坐,和皇兄說幾句話就走。”天清也是淡淡的。
皇后知道他們兄弟關係一向和睦,因為心頭有事,語氣也親切平和:“喝點茶吧,那茶還是哀家煎的。”
天清應和一聲。他早就聽說,昔年,皇太后曾經因為善煎一手好茶,極得父皇眷寵。那邊宮女過來倒茶,天清擺手道:“皇太后煎的茶方要細細品味,你們退下,本宮自己慢慢飲來。”
皇后現出歡喜的樣子,便嘮叨些舊事,無非就是和童淑妃的一些趣事,天清早已聽膩了,裝出好奇的樣子,見她並不急於離開,也就耐心地聽她講話。皇后煎就的茶果然極為佳妙,在茶水裡恰到好處的投了一點雜果,飲來滿頰清香。
皇后不知怎的停止了敘述,她覺得自己今日的有點反常,以前對天清從未如此親熱過,可走又走不得,生怕讓天清覺察出異樣來。
天清倒大方,起身說道:“既然皇兄睏乏,孩兒過去看一下就走。”
皇后舒口氣,忙應道:“你就去吧。”
天清施了禮,獨自步入內室。外面光線雖亮,室內簾幕重重,將綽綽光影隔得暗了。天清屏著呼吸,朝著暗處一步步的走,那股清香一分分的繚繞著,薰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天濂圍著錦被蜷縮在床上,聽見他的腳步聲睜開了眼,出神地望著他。
“皇兄,”天清輕聲叫他,聲音因為緊張有了細微的顫抖:“皇兄可是要喝茶?”
天濂也不理會,似乎自言自語的:“茶…要喝茶…”說完掙扎著要起床。
天清急忙按住他:“皇兄別起來,我這就給你倒去。”說完迴轉身,皇后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了身後,把他嚇了一跳。皇后的面容隱在陰影處,辨不出什麼神色,看天清有點吃驚狀,反倒寬和的笑了笑。天清的臉色沉了沉,皇后頓覺尷尬。
天清兀自走到茶几旁,這回皇后沒有跟來。確信周圍沒人,他迅捷地從袖兜裡取出了藥丸。
將茶水倒入茶盞中,用犀角柄銀勺輕輕攪動。天清手掌中緊捏住已經一分為二的藥丸,一顆心因為緊張,極強烈地跳動著。
半粒?一粒?
以前都聽皇兄的,他自己何曾自主過?
什麼都是皇兄的,包括皇位,包括他心愛的女人。他沒能力爭取,可心裡嫉妒了皇兄。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一日,皇兄下了聖旨要處死她。就在這一刻起,他對皇兄又添了恨意。
所以,他要讓皇兄吃點苦頭,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