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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你,全都是你……”冷夏低著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想出如何才能自圓其說。
冷夏並不相信艾芬一個粗鄙的商人之女能有什麼能耐,敢把她怎麼樣。只是對著艾芬那一泓清泉似的眼睛,冷夏的心裡竟不由自主開始發虛。
虧的冷夏不傻,知道尋求同夥幫助,忙拿眼神哀求清秋,誰想叫清秋的丫鬟一點也不念及同夥情誼,冷冷的看了眼冷夏,並不答話。
雖然艾芬依然笑吟吟地什麼都沒說,冷夏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不得已,只好站起來心不甘情不願地認錯:“夫人,冷夏知道錯了。”說完就站在那裡,認為艾芬很快就會捧著笑臉讓她坐下去。
認錯不用‘我’自稱,估計是怕被艾芬在稱呼上做文章;也不用‘婢子’自稱,肯定是因為不尊重艾芬;只說‘錯了’,顯然是想將事情糊弄過去。
到了這個時候,夢圓才明白過來,感情人家剛才那沒說完的話,不是什麼好話。一時也只能訕訕地坐好,不再鬧騰。
可是冷夏認為錯了,艾芬對冷夏的所作所為好似充耳不聞一般,只和夢圓說笑:“夢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我爹帶我們上街玩兒的事情嗎?”
艾芬瞄了一眼冷夏,車頂並不是很高,行駛得也很是顛簸,冷夏站在車廂裡只能佝僂著身子,為了保持平衡不至於摔跤,還必須要用一隻手抓著窗沿。
離開這個生長了十八年的艾府,要說不難過那是假的。艾芬正愁不知道怎麼排遣這離鄉之愁,冷夏就送了上來。很好,做事情也是轉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看冷夏這樣,艾芬就知道冷夏心裡根本就看不起她,更別說將她當什麼‘夫人’。倒不是艾芬自覺高人一等,非要人家如何把她當夫人供起來,而是現在要是讓冷夏這樣輕視了去,等到了陽家以後,她們還怎麼立足?
何況艾芬又不是吃素的,任人宰割不吭氣。不論觸犯到了她的底線,她都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只是她的底線很少,但是周嫂子和夢圓恰巧就包含在了裡頭。
當然,艾芬只是想殺殺威而已,她現在對陽家還是絲毫也不瞭解,動作不可能太大。畢竟能這樣說話做事的丫頭,要是沒有什麼倚仗,怎麼敢?
可是現在艾芬的身份還很尷尬,畢竟她還沒和陽凱青正式拜堂,就算是隻對陽家的丫鬟進行再教育,單憑冷夏那半截子輕蔑夢圓的話,還是欠點火候的。
雖然艾芬心裡的秤偏向夢圓,卻不能讓陽家的人說她存心偏袒,以免陽家的人心生不服,從而導致夢圓和周嫂子在陽家的日子更不好過。
“記得,記得,一輩子都記得!”聽了艾芬的話,夢圓眼睛一亮,頓時眉飛色舞起來:“我還記得第一次出府,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好好笑哦。……”憶往昔,夢圓拍著大腿笑了起來:“特別是芬兒你,不去逛鋪子,反而和那些攤販討價還價……”
夢圓說話的時候,艾芬含笑附和的同時,眼神時不時的,有意無意的地車廂里人眾人身上掃過。很好,冷夏抓著窗沿的手,指關節已經開始發白,手臂也開始發抖——快要堅持不住了。
“那些個小攤販,開始見我們兩穿的好,還以為逮著兩條大魚……結果芬兒問的問題每次都很刁鑽……問道到最後也什麼都不買……氣的那些小攤販門吹鬍子瞪眼……到後來我們再出府,那些小攤販看見我們兩,全都慌忙就要將挑子擔走、要不就把貨物藏起來……”
好半天以後,夢圓終於回憶起芙蓉城裡的趣事,只是對著京城,依然有點嚮往:“都說京城繁華,也不知道有什麼我們芙蓉城裡沒有的東西……”
“等到了京城,有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咱們都親自試過不就知道了……”艾芬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咔嚓”一聲響,馬車狠狠地傾斜搖晃了一下。
接著前頭傳來車把手的說話聲:“這麼大塊兒石頭哪裡來的?擋在路上,躲都沒法兒躲!”
“哎喲”一聲兒,冷夏在這次搖晃中將腦袋磕了,忙放開雙手去捂腦門兒,緊接著又摔倒了地上。
夢圓、周嫂子兩人也險些從凳子上摔倒,艾芬忙詢問:“媽媽,你們兩沒事兒吧?磕著哪裡沒有?”
冷夏自己爬起來,心中惱怒,艾芬不過是一個鄉下的粗鄙商人之女,居然敢為了一個丫頭這樣拿喬折辱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自顧自地坐了下去。
冷夏這樣不拿艾芬當一回事是有原因的,在冷夏看來,陽凱青拖了這麼多年才去迎親,顯然肯定是不樂意這門婚事,一個不受主子歡迎的女人,哪裡值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