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廝是想抱剛才的一笑之仇麼?還是他怕我將此賬自行抄錄然後洩露出去?
“你若要看,在我這屋子裡看便可,隨時歡迎。”胤禛補充道,看來果真是對我持懷疑態度。
我氣結,甕聲甕氣道:“我餓了。”
胤禛看了我一眼,走出門去,半晌,端著一碟芙蓉糕進來。也不說話,徑自放在書案前頭又躺回床上看書去了。
我也不管他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了,一手拿著芙蓉糕,一手依舊在紙上寫寫畫畫,不時喝幾口茶水。這種感覺還真不錯,和我在現代加班時的做法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盤中本來有十二塊芙蓉糕,我吃了五塊,見已有七成飽,便端著盤子走到他床前。把盤子放在他床頭的几上,也學他一言不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埋頭苦幹。
“爺從來不吃別人吃剩的東西。”胤禛看了一眼盤子裡的芙蓉糕道。
這個好心當作驢肝肺的傢伙,我沒好氣的回道:“回爺的話,那不是剩的,是我特意留給爺的,您愛吃不吃。”眼卻沒抬,依舊盯著賬簿在看。
一個下午坐在書桌前愣是沒挪地兒,身邊寫的廢紙也有厚厚一打,才算是把清代賬簿的改進方法初步定了下來。
我將看了一天都快被我翻爛掉的賬簿小心地放在一邊,把打的幾張初稿攤在書案上進行整合。
胤禛兀自出了門,回來時端著一盤杏仁酥,依中午一樣放在我的書案前頭轉身欲走。
“你先吃吧,我還有一會兒。”我大筆一揮,頭也不抬的說。
他看了我一眼,還是不說話,把那盤杏仁酥放到一邊自己卻也不吃。
獨坐幽篁
終於把終稿定了下來,只見宮中已是華燈初上,我的桌前也不知何時添了兩盞蠟燭。
我將被我弄的狼藉一片的桌面收拾好,對躺在床上看了一天《閒情偶寄》的胤禛道:“四阿哥,奴婢已經將框架結構定下來了,但是四爺您的經歷比奴婢豐富,還需要四爺您來看看怎麼再改進的更方便簡單些。”
胤禛聽到,立馬躍身下床,快步走到我的身邊坐下。我將寫好的紙遞給他,又向他一一說明了每個科目所代表的意義和作用,如此如此。
但古代和現代還是有很多不可相容的地方,比方說對於物品類別的劃分就和現代基本上完全不同。對此,又必須在原有結構上進行調整。每一項每一條,我和胤禛都討論的仔仔細細,事無鉅細,都必須清清楚楚分分明明。這項工作絕對不比我白天所做的要輕鬆。
好在胤禛確實是個管賬能手,更是個做審計的好苗子。我稍稍一點,他就明白了。無怪乎皇上後來會那麼器重他,聰敏靈慧的人誰人不愛呢。
一邊討論一邊修改,在胤禛多年實際工作經驗的指導下,一張被劃得面目全非得紙終於不需要再添上新的一筆了。兩個人最後甚至還設計了一個內部機制使得進行賬目審計的人很容易便看出其中作假的端倪,但是作假賬的人卻無法迴避掉這個機制。
我將兩人最後確定下的方案謄到一張乾淨的紙上,胤禛在一旁捏著眉心看著我寫。或許是鬆懈下來,才發現我和胤禛因為討論的關係,幾乎是挨著坐的。兩個人的剪影透過燭光交疊著投到窗上,有一種模糊不清的情愫。
抄畢,我把紙遞給胤禛道:“四阿哥,勞您再看看是否還有什麼不妥之處。”看胤禛拿過紙仔細看起來後,實在撐不住了,便低著頭閉著眼睛養神。
一陣行雲流水的琴聲將我從睡夢中拉醒。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和衣躺在胤禛的床榻上,身上蓋著胤禛的外衫。
下意識的看向書案,那兒卻空無一人。拿上胤禛的外衫,信步走出屋子,循著琴聲而行。
只見竹林之中,一個清瘦挺拔的身影坐在琴前,修長的手指劃過琴絃便躍出一串連綿清越的樂符。琴音時而激越,時而低徊,時而冷澀有如凝咽之泉流,時而慷慨好似鳳嘯於九天。琴聲正行至□之時,忽然“嘣”的一聲戛然而止。
胤禛坐著一動不動,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古琴,眼神眉間竟盛滿了憂鬱。
這個雍正,到底還藏著幾種表情?
我一邊吟著岳飛的那首《小重山》,一邊微笑著向竹林最深處的那個人走去:
“昨夜寒蛩不住鳴,
驚回千里夢,已三更。
起來獨自繞階行,
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
舊山松竹老,阻歸程。
欲將心事付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