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德妃抬頭看向畫中,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點點頭道:“不錯。”
“這話雖粗粗看來覺得波瀾不興,但細細一看,便又可發現此畫的精妙之處。”我在心裡不由得對所作畫之人也產生幾分好感和欽佩:“此畫最妙處在於蓑翁的船頭放著一個大底小口的簍子。”
“這有何稀奇?”德妃皺眉盯著畫,道:“一個簍子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在我看,倒是有些畫蛇添足了。”
“娘娘有所不知,這種簍子盛行於江南一帶。乃是因為江南漁夫打漁時多用魚鷹。魚鷹的嘴長而大,用這種簍子既可以保證它們能夠將所捕之魚放入簍中,又可以防止它們偷吃魚。”我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帶我回老家的時候,看見家鄉的漁民們就是用這種辦法捕河裡的魚的。
德妃默不吭聲,只是低著頭把玩著自己手上佩戴的五彩琉璃珠。
“說是精妙,一來是因為有簍而無魚鷹,恰恰暗應了那句‘千山鳥飛絕’;二來,”我頓了頓,有些艱難的開了口:“二來也正向未名說明了作畫之人要麼是生長在江南一帶,要麼是曾到過江南。”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德妃向我撇來一眼,目露精光。
看見她的目光我不禁身子一抖,故作鎮定道:“奴婢額娘曾去過江南,是在奴婢小時候額娘當作故事講與奴婢聽的。因此,這只是奴婢的一個推測,至於正確與否,奴婢心裡也是沒有數的。”
德妃的目光緩和了些,起身點燃了書案上擺著的金鏤團璽煙香,淡淡的玉蘭花香如絲如縷,漸漸佈滿了整個書房。“接著說。”德妃淡淡道。
“作畫之人又是女子,想來並非名家所作。奴婢見這幅畫並未有落款和蓋章,妄加猜測是娘娘的一位閨中故人所畫贈與娘娘。”說完此語,我已是冷汗涔涔。
“那作畫人到底是誰你可猜出?”德妃走到我身邊,喝了口茶緩緩道。
“請娘娘恕未名愚笨,”我搖搖頭道:“未名作能夠推測出的只有是娘娘的一位曾到過江南的閨中故友,其餘的,未名實在猜不出。”
“我看你這丫頭不是猜不出,只是不敢猜而已吧。”德妃嘆了口氣,雙手捏著太陽穴幽幽道。
我笑道:“請德妃娘娘明鑑。”說完垂首立在一側,靜待下文。
“像,實在是太像了。連這般性格都跟她一模一樣。”德妃笑著看向我。
我心裡被她笑得發毛,但又不知說什麼,只好裝聾作啞,默不作聲。
她卻並不再接著這畫的問題談下去,而是坐下屏退了左右,看來是要和我開誠佈公了。
“以後你到了皇上身邊,接觸到的是非也就多了。若是再像昨天一樣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只怕到時候我也無能為力。”德妃臉上依舊是輕輕淺淺的笑容。
“奴婢明白,奴婢今後定當遵守規矩,絕不再越雷池一步。”我誠心實意地說。
“原本我想等你再大一些就將你許給十三或十四,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德妃笑道。
“奴婢謝過德妃娘娘錯愛,是未名沒有這個福氣。”她是要先禮後兵麼?我也就坡下驢,順水推舟。
“只怕你這福氣,不是留給這幫阿哥們的吧。”德妃嫣然一笑,眼神卻凌厲無比。
看來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明明是康老爺子自己要把我調過去的,怎麼好象我倒成了媚上惑主的蘇妲己。長相又不是我自己選擇的,怎麼著問題都應該到康熙爺那兒去找吧。
我冷笑道:“娘娘太抬舉奴婢了。奴婢只希望能夠擁有一份自己可以把握的幸福,至於這皇室的榮耀,不是奴婢可以要得起的。”言畢也直視著德妃。
德妃一言不發,瞬也不瞬地看著我。“只怕到時候由不得你了。”她搖搖頭苦笑道。
“回娘娘,從小奴婢的額娘就交給奴婢一句話:‘不是自己應得的東西就不能要。’這並非奴婢應得之物,奴婢自當盡力拒絕。”我嘆了口氣,無奈道:“奴婢的額娘還教過奴婢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
德妃盯著我,忽地一笑道:“未名,我沒有看錯你。”說著從身上取出三個封死的錦囊交給我,道:“危急之時可開啟對應的錦囊,或能救你一命。”
我眼眶一熱,下跪謝道:“未名謝娘娘!未名對娘娘這半年多來的感激之情,全在這一拜之中!”用力叩了個頭。德妃也感慨不已,對我說道:“未名,你要記住你第一次見我時答應我的話。”
“是,奴婢必定謹言慎行,潔身自好!”我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