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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裡四處散步。
吳奇路過原本關雪猞猁的籠子。籠子內空空蕩蕩,他記得狩獵隊回來的時候好像就沒有把雪猞猁放回籠子裡,而是帶去了醫護所。
吳奇曾想過自己可以用過荒野神明啟示的探知能力,探查雪猞猁是否有接觸過上位三階生命的痕跡。但他整合了到目前為止獲得所有情報一想,其實自己完全沒必要思考這麼多,甚至到達了為卡贊那傢伙考慮領地安危的地步。
他若是和第四座使哈維一樣的心態,豈不是站在效忠卡讚的立場,真把自己當成給卡贊效命的兵卒了嗎。
“雪猞猁和炎貓到底是不是探子,其實對我都無所謂。如果連座使哈維都沒有辨別探子的能力,那還有什麼必要輪到我這個小卒來搶風頭。退一萬步說,如果雪猞猁真是探子,那由她攪亂了卡贊領地的安全防線,引得兩大王座明爭暗鬥,對我更沒有一絲壞處了。”
吳奇默想了一輪,覺得這才是自己真正該有的想法。一直以來自己好像習慣性地代入了一個團隊的出謀劃策者的身份。這對於現狀而言無疑是錯誤的。
他現在就是一條落入了天啟深淵這潭渾水的魚,水越渾越適合他生存,他應要“裝傻”,萬事小心行事。而且現在不止一雙眼睛觀察著他,無時無刻不隱藏在陰影中監視他的傳訊鴉,他決不能忘記。
想罷,吳奇老老實實地散步回了5號居住屋,取了弓箭到營地外的空地上彌補今日例行訓練的空缺;待練到充分鍛鍊了弓箭術與精神能量後,按部就班地回去上床睡覺。
從這一夜起,吳奇的生活悄無聲息地平靜了下來。在之後的一個月裡,吳奇一半天數待在工房,作為工匠學徒學習知識鍛鍊技藝;不止是打造兵器裝備,操控能量造物的技術也日漸提高。
在另一半天數,吳奇則繼續參加狩獵隊的例行訓練。他在不費多少工夫地打倒萊卡翁後,就和哈維對練。哈維的弓箭術和精神能量都在吳奇之上,吳奇經歷了數不清次數的受傷磨鍊,消失箭術的技術才突破瓶頸開始進一步地變強。
假如把所有獵人的實力擺到檯面上看,吳奇是狩獵隊中當之無愧的綜合第二,僅次於狩獵隊隊長、第四座使哈維。但吳奇並沒有流露出匹配實力排名的高調,相反他非常地低調,並在低調中度過每一天,切實地收穫一點點提升。
而這樣幾乎沒有壓力的訓練時間,在一個月後的某一天突兀地迎來了尾聲。
中午時分,天啟之穹中央的熾白色天弧照常投下明亮的光線,吳奇結束早上在工房的工作,行走在前往餐廳的路中上。
不知是什麼原因,吳奇覺得今日的氣溫比平常高上五六度,營地上空及周遭傳來的環境雜音更加得嘈雜,讓人有種行走在夏日森林聽盡蟬鳴的錯覺。
面板和耳朵是吳奇的兩位感知大將,吳奇從來都沒有信錯過它們。他走到餐廳的入口處,尚未走進去時,一隻黑得十分顯眼的傳訊鴉一邊叫著一邊扇動翅膀,竟是飛到了他的肩膀上。
這隻被他起了個外號名叫“小黑”的傳訊鴉第一次飛到離他如此近的地方,吳奇沒有驅趕,語氣平靜地道:“小黑,你有何事?”
傳訊鴉張開鳥嘴便口吐人言:“吳奇,王座大人有令!”
吳奇聽聞“王座”二字,當即表情一凜。下一秒他聽小黑叫道:“今夜零時,站在狩獵隊的營地門口,有人來接你。”
吳奇心思電轉,嘴上平緩地道:“我能否問問接我去做什麼嗎?”
小黑“啞啞”直道:“照做,屆時你就知道。”
吳奇明白了,這是完全封死了他預先獲取情報的途徑。
既然改變不了現狀,就只能利用當下自己擁有的一切準備到最好。吳奇把一絲消不去的緊張按捺在心底,照常吃飯、午休。
下午巡邏的時間段,吳奇向萊卡翁請了一次事假,懷著與平常有些不一樣的心情來到了工房。
吳奇推開大門走進去,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仍是熟悉的景象與氣氛。索魯懶洋洋地躺在太師椅上,幾名學徒陸陸續續開始了工作前的準備。
索魯見吳奇來了,不禁驚訝道:“巡邏不去了?”
吳奇微微點頭,他左看右看,彷彿是最後一次打量這待了一個多月時間的工房。
“師父,我可能要離開狩獵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