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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誰要害你兒子,害你的兒媳婦和孫子。”霍靖祁指著桌子上的東西,語氣冷凌,“是不是要我請官府的人來查父親才肯信?”
“胡鬧,你還想把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是不是。”霍老爺狠拍了一下桌子,霍靖祁笑了,“不是已經人盡皆知,是不是流言,經不經過官府,都是心知肚明。”
“就算是你報官,這家也分不了。”官府能插手查案,還能插手別人家事不成,霍靖祁要求分家,氣病了霍老爺,那隻能是他不孝。
“你拿著這些東西過來,無非是想告訴我有人要害青蕪,在這霍家中誰能害了你們。”霍老爺這句說完隱隱也意識不對,又轉口另外說了一句,霍靖祁沒有避諱視線,而是看著霍老夫人,“母親,您身邊的媽媽給這丫鬟塞了銀子,讓她趕緊離開霍府,這事兒你可知道,這外院的管事聽的都是你的話,小廚房裡灶臺中混了藥進去,這事兒你可知道。”
“丫鬟的話何以可信,她說塞了銀子也只是片面之詞,有人要離間我們母子,讓這霍家不安寧,靖祁你可千萬彆著了道啊。”霍老夫人笑著說道,似乎這些事兒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父親的官路也算是走到頭了,如此一來大概汝陽王府有一段日子都不會幫靖霖,聖上最看重什麼,霍家如此,也入不了聖上的眼,外頭流言紛紛,父親母親能如此淡然處之,那我只能去一趟官府,把這些人證物證交給他們了。”
東西放在這兒從頭到尾霍老爺就沒有質問過這丫鬟,也沒有問楊大夫水裡下藥的事,他只一味指責了霍靖祁把事情捅出去,這和十幾年前的一樣,都只想著自己。
霍家親情單薄,十四年前爭家產的時候是這樣,十四年後霍靖祁要分家也是這樣,有人心腸歹毒要害人,這不還沒害成麼,沒害成就是未遂,未遂那不就沒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那先把顏面維持住了。
但是霍靖祁不稀罕這個霍家,祖父去世十幾年,霍家中庭院樓閣一變再變,早就不是過去的那個霍家,就連將軍府的牌匾都摘了,他不是墨守成規到要死守這宅子的人,霍家的祖宅在儀都不在漯城,所以他不在意。
而恰恰霍靖祁不在意的這些霍老爺和霍老夫人很在意,名聲,仕途,還有聖上眼裡的霍家,外面傳的再難聽,皇上還看重的,那就都無礙,可若是皇上不看重了,這霍家頂著再漂亮的臉皮也沒有用。
霍老夫人在霍靖祁說出霍靖霖的時候神情裡有了一抹微動,霍老爺則是漲紅著臉怒目而視,“混賬,你是在威脅我們!”
霍靖祁神情坦然的看著他們,有人威脅到了他妻兒的性命,霍老爺都未曾問一句是不是沒事,他何懼威脅二字。
“你想要分家可以。”沉默許久的霍老夫人忽然開口,“你父親與我都尚健在,這霍家的家業和儀都的祖宅如今不會分給你,等我們過世後你們兄弟二人才能分這祖宅家業。”
“家業和祖宅不分,何來分家一說。”霍靖祁抬手,“母親還是先把這個算一算,祖父留給我的幾間鋪子和莊子,十幾年來到底收了多少銀子,算清楚了再談這家業和祖宅才合適。”
那是另外清算了一遍的賬本,霍老夫人無需看,她早就心中有數,但是這不是一百兩銀子,而是上萬兩銀子,不是值錢的東西抵價,一時間怎麼拿得出來。
“這些銀子都花在你兩次娶親上了,還有冬靈的婚事。”霍老夫人咬口不認,霍靖祁也乾脆,“那好,明日我就會收拾東西,帶著青蕪搬出霍家。”
霍靖祁家產也不要了,侵吞的銀子也不要了,讓人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收,轉身要走,背後傳來了霍老爺的呵斥聲,“站住!”
霍靖祁的腳步頓了頓,霍老爺看著霍老夫人,“把銀子給他。”
好歹在官場上混了不少年,其中利弊霍老爺怎麼會看不出清楚,到底是一萬兩銀子重要還是之後他在朝中受的擠兌重要,這把年紀,多折騰幾回聖上就直接讓他提早退休回家來了。。。
第二天的時候柳青蕪這裡就拿到了一疊銀票,算起來剛好一萬兩銀子,銀票上的印章都是新敲上去的,像是兌了沒多久。
但是事情並沒有這樣結束,柳青蕪拿到銀子之後,霍靖祁下午時把那個丫鬟和小廚房裡的石塊送去了官府查驗。
霍老爺險些沒氣背過去,派人前去官府打點疏通,但訊息還是走漏了出來,亦或是根本瞞不住,本來只是流言說霍家有人要害霍家大爺一家,如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就是有人要害,這都送官府查辦了,都不用猜測是誰,霍家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