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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得以飛馳天塹,穿越不可能的洪荒,竟可以與千百年前的人物相遇,或與我們自己的未來相遇,那該是多麼奇妙壯麗。”他眼中充滿憧憬的神光,“我拜訪過煉丹的人,以硃砂製藥,可以令身軀不腐。但實無人真的做到。子由練新氣功已有小成,我也準備試一試,現在看到你,你描繪的世界,與我的設想幾乎一致。當真是有這樣的一番天地,而我竟不能見。不免酸楚和灰心。”
看著他的失落,我深深難過。我想到我父親的悲劇,“可是我來此,難道就好過了?”
“你來是為什麼?”
“為了一個人。”
“公子雱?”
他原來早已看出。
“元澤驚才絕豔,那不假,常人難以匹配。可是你非常人,難道也不可以?”
我眼淚直往上衝,先生,你是詩人,但你不知道這樣一首詩,關於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黃河長江,不是嵩山泰山,不是東海,不是荒漠……,“如果他覺得快樂,我種一輩子的花又怎麼樣?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千年,不是地位,不是他已有妻子,是——我在他的面前,他卻不知我的心意!”
我眼淚不停湧出,一直壓著的感情這時全瀉出來,在這父兄一般的東坡先生面前,我將自己還了原。
東坡先生長久看著我,眼神裡充滿難言的訝異,最後他直起身來,對著我,長長一揖到地。
從東坡寓所出來,一眼看到大麥旁邊還有一匹馬,頸項到背,完美的曲線,全身冷銀毛色,少有的神駿。驌驦馬。沒錯,正是逐月……而那個微笑靠在馬首前的,難道不是……公子?
“今天倒很早啊!”公子說。他像是來了一會兒了,十足好耐心的樣子。
我驚愕的不知如何反應了,這是什麼事,難道公子這是……過來接我?
“一起回家。”他說。將馬鞍輕輕一拍。
我的心在歡唱,不說回府,他說回家。那是他的家,難道,也會是我的家?
並且,是那樣溫柔的語調。
我什麼委屈也沒有了,什麼憋氣也沒有了,笑話我吧,東坡先生,我實在是沒有出息啊!
我們並轡而行,逐月與大麥,擦得很近的,悠悠小步點著,踏過黃昏的小石板街。
大麥今天也破天荒的溫順起來,我放了手,它自覺地跟著逐月的方向。斜陽最後的光線,細細的掃過路面,我們的影子也被踩在馬蹄下,又被馬尾一晃一晃的,拋到身後。
我嘰嘰咯咯的講個不停,講到東坡的思想才情,熱情大方,他只是含笑聽著不語,我講到我和東坡結了兄妹,他才真的詫異了,你和子瞻先生拜了把子?
“怎樣,厲害吧?”
“有趣。”他只說這兩個字,心思又飄走了。哎,我始終是沒法子,佔住他所有的注意力。
“麝奴,你跟著我多久了?”他忽然從馬鞍上轉向我這邊。
“唔,除掉中間我回家的兩個月,有三個月,快四個月吧。”我矜持的說。
我可不可以講3個月28天6個時辰?這些電影裡被用盡的橋段,現在一點都不好笑,我真的就這樣掰著指頭數過,指頭哪裡數的過來?明明紙上橫七豎八劃了多少道。
“你在想什麼?”他問。
啊,原來他關心我,那麼他雖不語,卻一直在意我,一直關注我的反應。?
我現在只想一件事……我耳根也紅了,我可不可以要求將馬換成車?可以和你同坐在一輛車中,如果車身顛簸,我就會小小的倒向你……
“我身邊這許多人,你雖不是最細心得力,但我獨獨最信任你……”他緩緩說,“你熱情,有活力,有你陪伴,人會無由的就開心。”
一股衝動,難抑的熱情衝上來,那一晚幾乎撕碎我,漲裂我的衝動,再次卷席了全身,帶著對東坡先生直抒胸臆的痛快,我忽然有了勇氣。我怕什麼呢,我是現代的女孩,我是我行我素的海棠,為什麼不可以表白?我曾對邊城大刺刺說過交往,為什麼現在不試試?
“麝奴,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他說。
我抬頭,我正在發麵燒,這時候的我是危險的,是一隻正在燃燒的鳥,我滿腦子是剛才的綺麗幻想,渾身充盈著革命般的狂潮,一句話已到了我的口邊,我雙目燃燒著火焰,逼向他。
“晴初那邊我始終不能放心。我再三權衡,能逗她開懷的只有你。我想讓你去霽月樓,陪侍晴初。”
啪一聲,我的馬鞭失手落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