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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已常常在旁邊協助。再加上潘守仁挑選的幾個掌櫃也是忠誠可靠的,大家同心協力之下,倒也撐起了一片天。
誰知道幾天前,澄州城裡突然傳起一個謠言,說潘家現在就只剩下個花架子,外表看著還好,內裡早已經虧空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倒下。
潘慧言和掌櫃們也聽到了這個謠言,卻覺得莫名其妙,因為潘家旗下的幾個產業都運轉正常,他們也不敢大意,鄭重其事地盤帳結算之後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便把這當作空穴來風不予理會。
不料謠言越傳越猖獗,到後來已經有鼻子有眼了,還說潘守仁其實不是病死的,而是因為無法接受現實才自殺的。
潘家人自己不信謠言,但不能阻止別人受到謠言的影響。
潘家最大的產業就是錢莊。謠言一起,潘家錢莊的許多儲戶就開始擔心錢莊倒閉自己的存款會打水漂,趕著去把自己的銀子提現出來。來取錢的人一多,錢莊門口就排起了長龍。這長長的隊伍又刺激了更多的人。只要是存了銀錢在潘家錢莊的人,都不甘落後地跑來了。不過一天工夫,潘家錢莊就被圍得水洩不通。
潘慧言沒法,只得儘可能調集銀子來兌付。可是錢莊的經營之道就是收了存款轉頭就放貸出去,從中賺取差價,一般只留少量現錢週轉應急,一時之間哪裡拿得出那麼多的錢來兌付?櫃檯上的銀流一斷,外面的人就更加恐慌,場面越來越亂,根本沒法控制,更有些地痞流氓藉機起鬨,越發亂得不成樣子。
潘慧言知道絕對不能拒絕客戶的提現要求,否則錢莊就真的要倒了。所以她只能向親戚朋友借貸,只可惜白跑了兩日,她所求助的人家得知她想要借錢的意圖後,不是推說最近自家銀錢也週轉不順,就是說他們有什麼大事正等著用錢,即便她願意拿出家裡的貴重物品作為抵押也無濟於事。
老太太大概是唯一的例外,沒有要她的抵押,但也只給了她五千兩。
“只五千兩?那不是杯水車薪麼?”莫鍾書擰起了眉,老太太在銀錢上一向大方,與潘家又是沾親帶故的,為何這個時候如此小氣?一定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吧?
果然,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伸手端起小几上的茶碗,緩緩地將茶水面上浮著的茶葉吹開,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小口,再將茶碗放回小几上,方才淡淡道:“潘家這次怕是遭人算計在劫難逃了。成千上萬的儲戶同時擠提,不是三幾萬兩銀子就能搞定的。潘家丫頭到底年幼不知厲害,這時候唯一的出路就關停錢莊,那樣興許還能保住一點家底,現在這般折騰,只能敗得更快更慘,到最後傾家蕩產。而且看這勢頭,誰幫她就誰要倒黴。”
莫鍾書不傻,知道老太太這是又要給自己上課了,忙坐下來洗耳恭聽。
“儲戶趕來擠提,是因為風聞潘家要倒的傳言。潘家應付不了,就坐實了謠言。潘家這一倒下,得益的會是誰?”
“澄州最大的錢莊是莫家,緊隨其後的就是潘家了,其餘的幾家規模都還尚小成不了氣候。而現在管著莫家錢莊的,是莫鍾玉,他籌劃擴張地盤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潘守仁剛死,他就提出過要收購潘家錢莊,只是被潘家拒絕了。”
原來莫鍾玉就是幕後推手,他不但捏造傳播謠言,還暗地裡阻止別人支援潘家。莫鍾書明白了,老太太是不想讓商業競爭演變成自己的家庭糾紛,雖然她不喜歡莫鍾玉,但也不願意破壞現在莫府表面上的安寧和諧。
只是,他想起剛剛在外面看到的那個人眼中的光芒,有著那樣眼神的人會那麼輕易認輸嗎?
潘慧言把莫老太太借給的五千兩銀子交到錢莊櫃檯上,只一炷香的工夫,銀子就又告罄了。旁邊的掌櫃在唉聲嘆氣,幾個夥計更是茫然不知所措。回到家裡,她母親正在以淚洗臉,兩個弟弟也是惶惶然如喪家之犬。
潘慧言一咬牙,既然外力都借不上,那就靠自己解決吧。她讓管家把家裡的古玩玉器都送到當鋪去典銀子,雖然幾個當鋪都在拼命壓價她也認了。只可惜,潘家已經在變賣家產的訊息傳出之後,錢莊外面的人又多了幾層,就連那些只存了幾十兩的小客戶都來了。櫃檯上的銀子消耗得就更快了。
能當的都已經當完了,潘慧言又開始賣田地和店鋪。只是這時候,連壓價的人都沒有了,不管她開價多少,都沒有人願意買。
潘慧言雖然年少,雖然不知道是誰在使壞害她,但也漸漸猜到躲在暗處的人的目標了,只是她仍然不願認輸。
她把澄州城裡有可能拿得出錢來的人名都寫了出來,帶上田地和店鋪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