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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誰想要拿走莫鍾書都不會惋惜。
第二天上午,通判衙門正式開堂,審理玻璃工場打死人這樁案子。
莫鍾書按時到來,對著端坐在公堂正中的謝一鳴拱了拱手當是行禮,他現在還是舉人,有資格和官場中人平等說話,所以現在就直挺挺地站在堂上。他昨天就已經想到,大不了革掉功名之後他就躲著不見這些狗官,反正他的膝蓋是堅決不跪活人的。
謝一鳴的準備工夫做得很足。原告那邊跪了一長溜兒的老弱婦孺,哭著喊著請青天大老爺給他們做主,還死者一個公道。所謂公道,就是要指使打死人的工場主莫鍾書賠禮賠償了。
莫鍾書原是興致勃勃地來看戲的,一見這些人對著自己又哭又鬧,就開始煩了,翻了臉:“你他孃的胡說八道!老子去年初就出海去了,前幾天才回來。老子肉眼凡胎,也沒哪個神仙提前告知你們家的烏龜兒子一年後要來工場盜竊機密,怎麼就留下話來害你們養的王八蛋了?”他掌著船隊千餘人的飯碗,平時說一不二地發號施令慣了,盛怒之下言語中就帶著一股威嚴氣勢,倒把那些原告都嚇住了。
謝一鳴只得拍響驚堂木,要求被告注意用詞文明。
其實莫鍾書雖然長時間和船上的水手混在一起,一雙耳朵早對粗話髒話習以為常了,那張嘴巴卻還不怎麼會說,來來去去也就是自稱老子罵對方是烏龜王八蛋,罵個tmd還得翻譯一下才能說出口。但堂上的主審官要拉偏架,自然揪著這一點不放了。
莫鍾書不怕他,不過也懶得再費那口舌工夫,乾脆冷眼看著謝一鳴怎麼演戲。他很抱歉地望著跪在堂中的工場大主管王長貴,這老太監大概做夢都沒想到會被迫跪在一個小六品官兒面前。
王長貴當然矢口否認一切指控,反告死者當時闖入工場,偷竊生產資料,破壞工場裝置。這言語雖然有誇大,但也有大半的話是真的,可惜那位頭頂懸著“明鏡高懸”匾額的青天大人不聽他的,反倒叫衙役打了他一頓板子。
老太監捱了打,恨得咬牙切齒,宰相門前七品官,他是當今聖上的親信,京城裡多少大官權臣在他面前都得點頭哈腰。只是他現在公開的身份是聖上潛邸的一個太監,已經告老回了江南,跟著莫鍾書混飯吃,抖不出威風來。
案件越審越僵,原告苦主哭哭啼啼,兩個被告一個推得乾乾淨淨一個拒不認罪還反咬一口。
謝一鳴很想打莫鍾書板子,可他身負舉人功名,市舶提舉司那又有明確日期的出入境記錄證明事發時他已經離開松江一年多未歸,證據確鑿,沒有任何理由能對他用刑。
後來還是陳知府聽到訊息趕來,吩咐暫時休堂,原告被告都各回各家吃飯去,也叮囑了結案之前不許擅自離開松江城。
莫鍾書無所謂,他剛出海回來,怎麼著也要在家呆幾個月陪陪家人的。他扶起捱了打趴在地上起不來的王長貴。謝一鳴並不是個體恤百姓為民請願的好官,如果玻璃工場不是掛在他莫鍾書的名下,就算再多殺十個八個,謝通判也不會吭一聲,這老頭子是被他連累了。
王長貴倒沒那麼多的心思,只琢磨著怎麼跟大老闆彙報才能既出了氣又不捱罵,盤算著要怎麼整治這不長眼的謝一鳴。
經過陳知府這一打岔,這個無頭案就應該被無限期地拖延下去,可誰都沒料到事情的發展。
松江城裡覬覦玻璃工場的人比過江之鯽還多,聽說莫鍾書吃了官司,就有幾個腦子活又膽子大的想要趁機吞了那玻璃工場。至於莫記船隊,因為莫鍾書剛剛沉了一條船死裡逃生,其餘的船又都出海未歸,倒暫時沒有人提起。這些人從審案過程便可窺見謝一鳴對莫鍾書的同年之誼有多深厚,便找上了這位謝通判。
而謝一鳴正因沒算計成莫鍾書心有不甘,一見有可能讓莫鍾書吃癟的機會又怎肯放過。雙方見面之後只三言兩語,便一拍即合。
莫鍾書沒多久就接到了通判衙門的通知,玻璃工場數年來一共打死三十七人,罪孽深重,判處賠償每位死者紋銀三百兩,罰款五千兩,必須在三日之內交清罰款賠款。通知的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玻璃工場也要被通判衙門收繳。
正文 第108章
莫鍾書看著那一紙通知冷笑,收繳工場?別說你謝一鳴只是個小通判,就算當朝宰相都沒這個能耐!
莫鍾書早就想好對策,如果謝一鳴只是想革掉自己的功名,那隨便他革;如果他企圖搶奪船隊,自己就要想個法子在船隻回來之前先把船截住。但玻璃工場,他不管,留給呂熠操心去。
看來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