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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課開始不久,莫鍾書就意識到齊成章剛才說齊簫和齊笛“對琴曲樂理有幾分心得”的說辭太過謙虛了,他倆豈止是“有幾分心得”,簡直就是精通音律。
香爐裡青煙嫋嫋,那個臃腫虛胖的傻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潤雅緻的翩翩君子,白晰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靈巧翻飛,悅耳的琴音就象高山流水一般傾瀉而出,一時如春光明媚,百花含笑,一時又似山風獵獵,萬馬奔騰。
齊家兄弟生下來就顯得與眾不同,尤其是四五歲之後,齊成章夫婦不厭其煩地教兒子認字數數,但小齊簫就是學不會,十五歲了仍然不會寫自己的名字,不能從一數到十。齊笛的情形和齊簫相差無幾,幾乎讓齊成章夫婦傷心欲絕。齊成章傷心過後卻又驚喜地發現兩個兒子樂感極強,每當他們哭鬧不休之時,只要他開始彈琴,兒子們就會安靜下來專心傾聽。齊成章教他們練琴,再高難度的曲子也很快就能學會,只要聽過一次就能記住調子,指法也練得極好。不僅僅是琴,別的樂器也是如此,音樂對他們來說好像是一種簡單的享受。
一曲完畢,莫鍾書拍手讚道:“師兄彈得極好,師弟自愧不如。”上天真的是公平的,在關上一扇門的同時,又給你開啟一扇窗。
方睿坐在一邊靜靜地聽著,好久沒出聲,眼神中是極度的豔羨,隨即臉上又露出不服氣的神情,沒多久卻又換上堅定的神色。
莫鍾書會心一笑,齊成章這一招用得真好,方睿已經被激起好勝心了。他抱歉地望著齊成章,自己就是一塊榆木疙瘩,是無可救藥的了。
琴課結束後,齊家兄弟就扯著方睿不放,非要與他一起下山去找餡餅。
莫鍾書無視方睿求救的目光,很沒義氣地腳底抹油先溜了。
明天又是休沐日,他得回莫府去看老太太了。他賣地的事,大富肯定背地裡向老太太報告過。記得以前看過一次電視採訪,受訪的老人家多是希望孩子遇到困難時首先回家求助的,他不聲不響地自己賣地籌錢,不知道老太太心裡會有什麼想法沒有。在莫府裡相依為命數年,莫鍾書覺得自己不應該讓那可憐的老太太傷心。事情既已經做下了,那就回去裝乖耍寶哄哄她。
莫府裡一切依舊,莫榮添與莫鍾玉自然是見不著的,太太王氏也沒工夫多理睬他,幾個姨娘陰陽怪氣地噓寒問暖幾句。莫鍾書隨便應了幾聲,就往老太太的院子走。
老太太聽說莫鍾書回來很高興,忙不迭地吩咐人去廚房加菜:“小五在書院裡一呆就是十天,一定沒吃好,你趕快去看看廚房裡還有什麼好東西,材料不夠的話就趕緊去外面買。”她想也不想就說了一連串的菜名出來。
“老太太,我回來了。”老太太正想著還要不要再加一道湯,莫鍾書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了。
“不是說明天才休沐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老太太嘴上說得冷淡,可是眼睛裡的笑意卻是遮不住的。
“前幾日跟同窗們下棋,輸慘了。就想著趕快回來跟老太太再學幾招厲害的,好去報仇雪恥。”什麼叫做投其所好,莫鍾書還是知道的。
果然,老太太眉開眼笑:“好好好,離開飯還有一點時間,咱們祖孫這就先手談一局。”說罷就讓人取了棋盤擺好,兩人對起局來。
莫鍾書執黑先行。他棋力遠及不上老太太,不到兩刻鐘,莫鍾書便已被逼得無路可走,一大片黑子被堵死在角落裡,怎麼也不可能衝出去了。
莫鍾書手裡捏著的一枚黑子遲遲放不下去,抬頭笑道:“該吃飯了,咱們不下了吧?”
老太太點了點頭,笑吟吟道:“好,先吃飯。這盤棋就先這麼放著,誰也不許動,吃飽飯再來接著下就是。”
莫鍾書就做出一個苦瓜臉,把老太太逗得真的開懷大笑起來。
其實莫鍾書並不愛下棋,更不把這輸贏放在心上,只是裝個樣子哄老太太高興罷了。兩人再笑談幾句,飯桌就已經擺好了。
莫鍾書吃飯時,盛飯舀湯都是自己動手的,從不用人服侍。老太太身後站了個丫頭,老太太想吃什麼就看向哪裡,丫頭就趕緊挾到她前面的小碟子上,老太太再自己挾起來放進嘴裡。莫鍾書知道這是所謂大戶人家吃飯的規矩,只是看著她們挾來挾去的,想著那菜都給挾的變冷變味了,他就替他們覺得費勁。
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吃飯時先用公筷取食,再用自己的筷子送食入口的,但那是在公眾場合宴會之時才有的禮儀,或者是患了傳染病的病人,怕把病菌傳染給一起用餐的人,不得已才兩副筷子交替使用。可是這些富貴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