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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去,面上又不好看,待到開春以後,便好得多了。”
徐循雖然沒有見過襄王,但也聽皇帝說過小時和幾個弟弟一起嬉戲的事情,他生性寬宏厚道,對兩個多病未就藩的弟弟,一直都很照顧,不但供給超過藩王份例,而且還多次叮囑後宮妃嬪,不要欺負兩位王妃。——說白了,這兩位王妃都是娶來裝點門面的,越王和衛王連拜堂都勉強,更別說生兒育女了,皇帝就擔心宮裡有人生了雙勢利眼,在兩位王妃跟前生出事來。
越王從小到大都是多病,衛王和他年歲差得多,實際上和皇帝感情最好的,還是鄭王、襄王,其中襄王因為是一母所出,所以關係更為親近,皇帝也不知說過多少小時候和襄王一道闖禍的事情。可如今提起襄王,他語氣淺淡、喜怒難測,猜忌之意、昭然若揭。徐循聽著,只覺得十分不祥:皇帝身體好時,對襄王又是極關愛的,時常賞賜下金銀珠寶,也惦記著想召他回京相聚。如今陡然間對襄王起了提防,不是襄王變了,而是皇帝對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信心。
不過,皇帝吩咐外廷的事,她肯定是不能插嘴的,只是在一旁屏息服侍。馮恩的話也不多,除非皇帝有問,不然總是言簡意賅地,‘是’、‘奴婢知道’。
皇帝問了小半個時辰,反正問的都是外廷官員之間來往的事情,還有些京外藩王的動向,更有朝鮮、交趾等國的動靜。其實在徐循來看,那些人頂多知道他夏天病過,這大冬天的,又是山高水遠,就是有什麼動向,肯定也得等到幾個月後才有回饋了。
皇帝這是在不安了,她能清楚得感覺到,也許是昨晚甚至連兒女都不能一見,也許是不能出席正旦朝會的刺激,他今天的情緒總是有些陰鬱,彷彿想要證明些什麼,也許問得還比往常更細緻些,起碼,馮恩有那麼幾次就是答得鼻尖汗落。她說不出馮恩是否體會到了皇帝的心情,不過他的窘態又倒取悅了皇帝,皇帝沒有怎麼責難他的遲疑,反而還勉勵了幾句,方才打發他下去了。
徐循也就是在馮恩半直起身子的那一瞬間,才從他臉上看到了點什麼,算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到底是服侍過文皇帝的,這功夫,實在是潤物細無聲。再看皇帝,顏色已經是寬和多了,就是想發火,估計都找不到由頭。
若要繼續這麼病下去的話,只怕這功夫她也是必須用心揣摩的了,她在心內嘆了口氣,見皇帝打發了馮恩後,似乎心情、精神都還不錯,便輕聲問道,“大哥,好歹是正旦,要不要召見栓兒,勉勵幾句?”
皇帝猶豫片刻,便道,“也好,讓皇后帶著他一道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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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兒今日代皇帝出席正旦朝會,應該是才回來沒多久,一身的華服還未換下。估計皇后提前教過他了,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動作也柔和,並沒有吵擾到皇帝,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給皇帝磕了頭,“孩兒給爹拜年了,爹新年新禧、平安康健。”
皇帝看著栓兒,面上寫滿了欣慰,他衝皇后道,“這孩子長大了。”
皇后也是欣然中帶了幾分感慨,“就是這半年多,一下感覺大了幾歲。”
的確,栓兒原本憨厚老實、懵懂不知事,徐循雖然對他的教育不曾過問,但每回見面,心裡自然也有一番評語。自皇帝生病、羅妃去世以來,才半年時間,他便是成熟多了,雖然身量未高,但面上的青澀已是盡數褪去,雙目光芒閃爍,行動說話,都有了幾分成人的意思。現在看到父親重病,也都未哽咽哭號,又或做童稚語,而是穩穩問安,雖然也不是什麼驚世駭俗之舉,但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聽到父母的誇獎,他不過淡然一笑,垂手站在一邊,若有所思,也不知想些什麼。皇帝看了他一會,問道,“今日朝會,都做了寫什麼?”
栓兒道,“就是上去坐著。”
“有何感想?”
“比起幾次東宮朝覲要冷些,”栓兒說,“我中途想去淨房,伴伴給我使眼色讓我忍著,我就忍著了。”
這句話終究是還透了幾許天真,皇帝啞然失笑,撫了撫栓兒光溜溜的腦袋,道,“我是說,你瞧著那些人對你鞠躬行禮,心裡有什麼感想?”
栓兒想了想,面上現出惘然之色,顯然是沒覺得這有什麼好感想的,皇后開言道,“他從小就是這樣過來的,只怕早已慣了,心裡能有什麼想法?”
皇帝長出一口氣,有一絲悵然,“為人君者,受天下朝拜,也就要擔起天下人的疾苦。我每隨祖父受禮,想到將來的重擔,都是戰戰兢兢。唯恐自身踏錯一步,萬千百姓也要跟著受苦……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