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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模糊的呢喃聲表示抗議,幾個大人看了心疼,徐循便和錢嬤嬤去外間聊天。——天長地久,現在又不能隨便出西苑玩耍,打發時間的方式可不就只剩下談天、下棋了?
“乾清宮那裡還沒有動靜啊?”錢嬤嬤還比徐循更關心皇帝的動向,“皇爺回來都十天了,愣是沒出過宮門?”
“說是完全沒出過也不對,回來的時候還是去見了太后的,”徐循糾正錢嬤嬤,“不過那以後就沒出現過了,有什麼事都讓馬十和王瑾他們出來傳信。”
處置羅氏,封賞孫家,都是由宦官出面也沒什麼。畢竟只是後宮裡的事而已,官僚系統雖然內部也會八卦太子的身世,可對這種影響廣泛的民間謠言只會有一種態度:反對。皇帝給了個態度開始鎮壓和掃蕩謠言了,這事兒基本也就告一段落,不太會激起什麼波瀾。——但皇帝不出面參與政事,在文武百官看來就是個很不祥的徵兆,凡事如果都由宦官出面的話,豈不是隔絕內外,話語不能交通了?
錢嬤嬤雖然說不出其中的道理,但本能地也覺得這樣做十分不妥,她皺緊了眉頭,“好像連封后的奏表都沒有迴音啊。”
“嗯。”徐循還是不大關心的調子,“都是泥牛入海,倒是別的日常瑣事能批下來——也都是司禮監批紅。”
見錢嬤嬤有絲詫異,她倒笑了,“上午惠妃來過,這都是她說的。”
錢嬤嬤這才恍然大悟:這要是皇莊妃忽然轉了性子,開始主動關心宮裡的大事了,她才要吃驚呢。打從南內回來開始,皇莊妃就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態度,除了羅氏的事她打聽了一兩次以外,別的新聞,尤其是和封后有關的,徐娘娘壓根都懶得搭理。
然而,立後畢竟是樁大事,尤其是如今永安宮和清寧宮站在一處,若是立了孫後,管宮權又移交給了皇后娘娘,雖不說永安宮從此就要吃糠咽菜了,但也得小心做人,免得被皇后拿到了把柄,錢嬤嬤是個俗人,心裡不能免俗地也是希望孫貴妃能功虧一簣。她咂了咂嘴,懷抱了一絲希望,“也不知道皇爺是怎麼了,這舉動著實是令人費解。”
“是啊,不知道……”徐循興趣缺缺地應了一句,看了看錢嬤嬤的臉色,不免又笑了起來。“你管他想什麼呢,反正這事和永安宮又沒關係,咱們好好帶點點也就是了。等會兒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不如把點點帶去花園裡走走,上回曹寶林說,她自己種的曇花晚上好像能開,不然我們吃過晚飯帶她去看看也好。”
錢嬤嬤可做不到徐循如此淡定的心境,她歪了歪嘴,只好意猶未盡地將自己的擔憂吞進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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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實際上宮裡所有人都將眼神集中在了乾清宮的方向。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終,這千人所望,被望的皇帝卻沒生出什麼感應,他手裡把玩著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笑道,“光是這匣子就做得不錯,珠光寶氣的,看著怪愛人的——倒讓我想起買櫝還珠的典故來了。”
“歐羅巴那邊一貫如此,就是這麼個密密麻麻的鑲嵌法,用的紋飾也和咱們慣用的不一樣。”馬十對這匣子也是愛不釋手,撫弄了半天方道,“您瞧,咱們愛用的纏枝花在他們這兒就是半點也找不到蹤影,全拿小珍珠鑲嵌的多寶花。”
“這是多寶花嗎?”皇帝研究了一下,“不像啊,我看倒是像鄂圖曼國的圓圈紋飾,這別是他們自己配的匣子吧?”
“這也難說,這東西畢竟珍貴。”馬十瞅著也覺得像,他改了口,“不過以前鄂圖曼那邊來的寶物也看過,好像沒有拿這許多小珍珠鑲嵌的——許是這東西特別名貴,連鄂圖曼人都改了性子。”
皇帝也是一笑,“能換一城之地的東西,你當開玩笑啊?——來,爺就讓你開開眼,見識一下真正的寶貝。”
說著,他頗有幾分神秘地衝著馬十,慢慢地開啟了匣子。匣中頓時刺出一道光線,險些就刺傷了馬十的眼睛,他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使勁地眨了眨眼,方才是緩過了那一陣刺目勁兒,皇帝倒是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他把匣子稍微放平了,匣中便無光芒,馬十壯著膽子一看,只見一面光亮非凡的閃耀物事靜靜躺在漳絨襯墊上頭,稍微一動就是精光四射,叫人看不清細節。
“這——這是——”
皇帝拿起來遞給馬十,“仔細別打了,不要在日頭裡看。”
馬十小心翼翼地接過這珍奇寶物,拿到背影處一看,才慢慢醒悟過來:“這——是鏡子?”
一般的銅鏡,雖然光可鑑人,但本身帶了黃色,卻是不能如此刺目的反射陽光,這鏡子做白銀色,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