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火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王子,我離開以後,還煩你好好護著他們。”
郅師耆愣了愣,忙道,“這不必你說……”
“多謝王子。”徽妍立即道,說罷,向他深深一禮。
郅師耆神色複雜,片刻,忽而著惱。
“你要走便走吧!永遠也別再回來了!你這沒心肝的女子!”他甩下這句話,氣哼哼地走了。
徽妍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到有些疲倦,倚著柱子,閉了閉眼睛。
“……做我的王妃吧。”前兩天,郅師耆熱情地對她說,“徽妍,父親要立我為右逐日王,跟著我你不會受一絲虧待,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
那時,徽妍笑了笑,“不,郅師耆,我還是想回家。”
她只長郅師耆兩歲。當年跟著公主嫁來的時候,郅師耆的母親就死了,當上了閼氏的公主很同情這個女子的經歷,對郅師耆照顧有加,徽妍自然也跟他走得近。
郅師耆很好,年輕勇武不服輸,比單于的任何一個兒子都更加聰明。他對徽妍有好感,從不掩飾,王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郅師耆王子想娶仁昭閼氏的女史做王妃。
但徽妍的心,並不在這裡。而郅師耆是個王子,將來還會成為王,他很優秀,從不缺人陪伴。
這些,她十分明瞭。
**********************
漢使在王庭逗留了半月,半月之後,徽妍等人也已經收拾齊備。
回朝的馬車在王庭前排作長長一列,僕從們早已經將物什都裝載好,護送的軍士整裝待發。隊首,旌節高舉,尤為顯眼。
閼氏喪期未過,徽妍一身素色衣裳,髮束白巾。登車時,她望了望隊伍前後,只覺此情此景恍然如同來時模樣。
“徽妍!”蒲那和從音的聲音傳來,徽妍望去,只見他們騎在郅師耆的馬上,郅師耆手裡握著韁繩,牽馬走過來。
出乎意料,他們沒有哭,都笑眯眯的。
“郅師耆說,我等日後長大了,就到長安去看你!”蒲那說。
“去看蓮花!”從音說。
徽妍看著他們,將他們抱在懷中,悲喜交雜。再看向郅師耆,他昨夜似乎沒睡好,目光相遇,他撓了撓頭髮,表情依舊複雜。
“王子保重。”徽妍說。
“嗯,你也保重。”郅師耆的聲音有些啞。
從人走過來,向徽妍行禮,“女史,該上車了。”
徽妍答應,又與蒲那和從音道了別,登上輦車。
隊伍開拔,如同遊動的長龍,在綠海中前行。草原上的風格外強勁,吹得車幃鼓鼓翻飛。徽妍往外望去,郅師耆仍望著這邊,蒲那和從音不住揮手。
她也朝他們招手,直到望不見。
自從離家,徽妍在草原和大漠中度過了八個寒暑,至此為終。
望著那些漸漸消失的白帳,徽妍只覺胸中情緒起伏難抑,化作酸楚,湧上眼眶。
她彷彿仍能聽到閼氏在彌留之際,喃喃說的話語。
“徽妍,我許久不曾見過蓮花了……你還記得扶荔宮裡的那些蓮花麼?”
*****************
暮春,風已經不再寒冷。
從塞外往南,草原、荒漠相間,雖然道路仍然漫長,每一個人卻是興致高昂。
“昔日夢所思,忽如春風至。曠野絡白雲,雁門迎鴻鵠……”文吏高坦之,平日不愛出聲,如今卻在馬上作詩作了了半天,還跑過來問徽妍,“女史,你覺得,是‘曠野歸白雲’好,還是‘曠野絡白雲’好?”
半月之後,遠方的山上,出現了延綿的堞雉堆和烽火臺。
朔方郡,中原在北方最遠的州郡。踏入這裡,就是回到了漢地。
過關之時,人人都是笑眯眯的。檢視官文的府吏聽說他們是出使匈奴八年的人,亦刮目相看。
檢視到徽妍的時候,那位府吏看著她的名字,愣了一下,抬頭來看了看徽妍,“這位女史,冒問一句,可是出身弘農王氏?”
徽妍亦詫異,道,“正是。”
府吏立刻滿臉敬重,向徽妍一禮,“在下南郡戴松,曾受王太傅舉薦,今日得見女史,幸甚幸甚!”
他鄉遇故人,徽妍亦是驚喜不已,忙與他還禮。
日已偏西,關城內早已為他們備下了驛館。戴松親自為徽妍安排食宿,還讓妻子給她安排了侍女。
談起徽妍的父親,戴松感嘆道,“女史,實不相瞞,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