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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齊國說:“行吧!你去辦。”
於是,夏天回到六樓辦公室,認認真真地寫起材料來。
大約十一點鐘,電話響了,夏天拿起電話:“喂!找哪位?”
對方在電話那頭說:“我找夏天。”
夏天說:“我就是。”
電話裡說:“你就是夏天啊?我是梅林。我通知你啊:明天上午八點,到市老幹中心參加考試。”
夏天說:“那我老婆的通知呢?”
“對不起,我是奉命通知。”對方已經放下電話。
夏天接完電話,心裡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彷徨的感覺,畢竟在特區總公司幹了將近兩年,與部下和同事相處也越來越默契,公司對自己的依賴度也越來越高,自己也不太忍心離開。
夏天就是在這種複雜思緒中寫著他參加市審計會議的彙報材料。
下午三點,材料寫完了,夏天拿著材料來到總公司辦公室,給打字員小費列印。夏天對小費說:“你打出清樣後交給李總經理審查一下,李總簽字同意後,以公司正式檔案編文號,準備報市審計局的。然後,再印出來。”
小費是夏天的部下,因為打字員外出,被總辦臨時調到辦公室。聽了夏天的交辦,馬上承諾說:“好的。”
下午下班前,夏天來到李總經理的辦公室,看到李齊國臉色鐵青,夏天憑經驗估計他碰到什麼不愉快的事了,但沒有點透。與李齊國打了招呼,李齊國對夏天說:“材料我已經看過了,定稿了。”
夏天說:“謝謝了。”
夏天剛想離開,李齊國叫住他:“等等。”
夏天轉過身來坐下,李齊國放下筆,對夏天說:“過幾天市裡要來公司看看,涉及到公司的發展和前途問題,你要出把力。”
夏天真誠地說:“行。”便離開了李總經理的辦公室。
李齊國長得魁偉英俊,經常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人們透過鏡片,仍然能夠看清他那一對熠熠生輝的鳳眼長得清秀明澈,伴隨著他在嘴上吐出的與人交談時的話語,時不時發出懾人的光芒。然而,他的長相也不是無懈可擊的,首先,他的天庭尖削,說明祖上陰德對他沒有多少護佑。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出生在佛山南海,但是,在哪個區鎮就不知道了——從小就離開家人,稍大一點參了軍。是人民解放軍這所“大學”養育了他,教他識字、做人,轉業後當了國家幹部。其次,在他英俊清秀的臉龐上,兩條法令紋的末端與口角相交。俗話說,紋理入口,餓死不久。這注定他在人生長河與事業拚搏中,運舛業劣,受盡挫折。現實情況也真的如此:可以說,李齊國是深圳經濟特區的開荒牛,當年曾經是沒有升格的特區工商局的籌辦人之一。機構升格後,他在競爭中敗下陣來,沒有當上局長。他便鐵下心來離開了工商局,調到一家市屬一級公司當了一把手,奈何他對於經商是半路出家,辨不清商海的爾虞我詐和人際間的花言巧語,被公司裡的部下采用內外勾結的手段,把公司掏了個空。因為這事,他在市裡召開的一次市副處以上幹部大會上,曾被市委書記點名批評過。後來,不得不調到深圳特區總公司續寫他的商海篇章。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從此,他對部下便多疑起來。更加令人歎為觀止的是:作為深圳特區開荒牛之一的李齊國到現在也沒有買上一套屬於自己的住房。
其實,現在的夏天與李齊國總經理的關係正處於比較微妙的時期。一方面,公司對夏天的依賴度很高:從向銀行要貸款、企業內控審計,到專案可行性研究與上馬,等等方面,夏天發揮著無人替代的作用。但是,另一方面,自從李總經理交辦夏天內審了原總經理助理的帳目後,李總經理聽了那位助理的一句話:“你別以為靠著夏天,你就能把公司搞好。日後,在公司裡你扳不過他的。”他就在心理上對夏天產生微妙的防火牆效應,在防著夏天坐大。
說來也難怪。
李齊國正是因為在另一個公司當老總時被部下糊弄吃了大虧,被市領導在副處以上幹部大會上點名批評過,前車之鑑仍然歷歷在目,加上他耳根軟,聽了原助理的話,幾個晚上睡不好覺。自此,提防夏天搶飯碗的心計便在大腦中縈繞。
既然明眼人都能看出夏天有搶李總經理飯碗的能力,夏天自然也能看出李總經理心裡的小算盤,只是不說罷了。 話說市委辦公廳和市府辦公廳的有關人員認真分析了人民銀行上報的調研材料,捕捉到一個保障社會安定、實施和諧工程的重要資訊。他們在與市委主要領導與主管副市長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