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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想好了。我肯定會請一個長假,拎著幾箱花王紙尿布去你家住著。到時候你一定皺著眉頭問我:房租沒人給你交了嗎?跑到我這兒蹭吃蹭住?
我的藍圖早就一筆一畫得寫好了,可你卻不再給我實現的機會。
我就坐在床上,抱著被子,一直哭到耗盡力氣。力氣沒了便會發呆,發了一會兒呆忽然想到了什麼事又或場景,就又開始新一輪的抽泣。
這般反反覆覆,來來回回,從夢醒時的太陽高照,一直抽泣到了夜色深沉。
陳霍伊始終坐在床邊,一語不發。偶爾伸過來兩張面紙,擦掉我臉頰上的淚水。
自打我哀嚎出“張軒死了”這四個字,情緒就像找到了宣洩的洞口,身體裡有多少水分都被化成了淚水。
直到我實在哭不動了,兩眼發呆得望著臥室的門口。陳霍伊才揉了揉我的耳朵,輕聲問道:“看什麼呢?”
我將視線從門上移到了他的身上,張嘴道:“說好的排骨湯呢?”
陳霍伊愣了愣,不知道第幾次了,用乾淨的毛巾擦了我的臉,暖聲道:“我給你端上來。”
我也擠出了一個笑容,迎接著他投來的疑惑視線,說道:“謝謝你。”
陳霍伊從樓上下來,看了一眼坐在客廳裡滿面憂愁的老爸老媽,略顯疲憊:“叔叔阿姨,你們先去休息吧。”
老爸嘆了一口氣,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沒有動。
老媽看著他走進廚房,連忙也跟了進去,將灶臺上一直小火燉著的砂鍋拿了下來。
陳霍伊開了水龍頭,用冷水澆了一把臉,然後愣在原地,任由水珠從臉上一個個滴到身上。
老媽將湯倒進了青花碗裡,放進乾淨的勺子,關心道:“曉菁怎麼樣了?情緒好點了嗎?”
“好一些了,不怎麼哭了。”
老媽嘆氣道:“全發洩出來就好了,我們就怕她一直憋著。”
陳霍伊用袖口擦了一把臉,靠在冰箱門上,沉重道:“阿姨,我怕曉菁沒這麼快緩過來。”
“怎麼說?”
“她剛對我笑了。”陳霍伊無力得按了按自己的眉頭。
“笑了?她怎麼會笑?哎,霍伊啊,是不是她想開了”
陳霍伊深思道:“曉菁一根筋,做什麼事都極端,中間沒有一個過渡。她哭了一天都沒緩過來,最後卻對我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得笑了一下。阿姨,我怕她心裡已經決定了什麼,但是不會告訴我們。”
老媽皺起眉頭,焦躁道:“總不會自殺吧?”
陳霍伊搖頭,疲憊得笑道:“放心吧,阿姨,她不會的。”疲倦的臉上眉頭深鎖,黑長的睫毛掩蓋不了眼中的傷感,“說不出來,阿姨,我就是有種感覺。張軒不在,曉菁也會變。”
湯碗裡熱氣騰騰,拿著湯勺的那隻手慘白而且無力,顫抖得握不住。湯汁從舀起的一刻開始就不斷外溢,直到送到嘴邊,剩下來的只夠潤唇。
我索性不用勺子,舉起湯碗,像喝水一樣咕咚一飲而盡。
看著碗裡殘留的排骨和搭著的一根長蔥,我很自覺得問陳霍伊:“你餓不餓?這兩個排骨賞給你了。”
陳霍伊輕笑,接過碗到自己手裡。低頭看著碗,醞釀了半天才開口喊我:“曉菁。”
我看著他,“嗯?”
“八年前我媽去世,對於我而言,不是最愛的人沒了,而是最愛自己的人沒了。曉菁,有可能對於你而言,張軒是最愛你的那一個。可你要相信我,張軒不在了,我還在。”
我盈著淚水嘲笑:“你挺會安慰人的呀。”
陳霍伊直視著我眼睛裡的淚花,回憶道:“我媽是追求浪漫的文人,和你爸爸很像。她一直相信我爸是永遠愛她的。平常從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只會操心我爸飲食規不規律。她原本可以笑著走的,卻因為我將柳靜逼到她面前,走的時候不知道心有多涼。就為了這件事,我恨自己,一直恨到現在。”
我忍著哭腔對他道:“這不是你的錯。”
陳霍伊將湯碗擱在茶几上,抓住我的手,淺笑著繼續回憶:“後來碰到你,我就不再想這些事了。你漂亮,逗趣,看人的眼光裡總有別人沒有的韻味。而且你每講一句話,我聽了都想笑。後來,我花了半年時間來確定,我是不是真得喜歡你。”
我點頭:“確定的時間長了點,但不能否認,你眼光不錯。”
陳霍伊輕笑,“半年之後,我決定栽給你了。那會兒還沒有攤牌,我天天想的就是讓你注意到我。丟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