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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過來並在我臉上蓋了一個口水印,不待我發毛就原句回覆我道:“就偷個吻,你要扯這麼多話幹嘛啊?”

我:“。。。。。。”大哥,你贏了。狗是屬於你的,世界也是屬於你的。

狗在前面走,陳霍伊牽著繩子在後面跟著,我落在最後,一步步得將他們的背影刻在腦海裡。

星光璀璨,晚風徐徐,陳霍伊又玩起了浪漫。他回過頭,用著臨時起意的口氣建議道:“我們也養一隻吧。”

夜色掩蓋了我眼睛裡的悲傷,卻掩蓋不了心裡的。

我沒吭聲。

陳霍伊開始暢想全篇,“倘若最開始的那隻狗死了,我們就養它的孩子。它的孩子也死了,我們就繼續養它的孫子。”

我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逼著自己應了一聲,“嗯。”

“狗的出生率高,說不定第二代就能多出三四個來。一兩隻還好說,三四隻就太麻煩了。別說狗糧買一次要用車拉的,就是一瓶順毛液都不知道能給狗洗幾次。”

我緩住了自己的步子,生怕自己的情緒被前面的人感知。因為前面的人不知道,我的藍圖早就破滅了。

或許從前的藍圖裡,有他現在描述的東西。

可張軒死了,現在的我,連畫藍圖的勇氣都沒有。

“孕婦不能接觸狗。要不然等你生完孩子再開始狗吧?”

痛苦的傷疤瞬間被這句話給蓋上了創口貼,羞惱取代了傷感。對著陳霍伊的背影,我佯裝發怒,卻講出了自己一早決定的事情:“誰有這個閒心養狗?如果有的話,我寧願就去環遊世界了。”

陳霍伊低沉得“哦”了一聲,須臾,又用他方才暢想未來的語調同我道:“記得捎上我,其他就不用您老操心了。”

~~

拿到簽證的這一天,是我最瘋狂的一天。許多年後回想起來,恐怕也是我傷害陳霍伊最深的一天。

我將一摞的衣服,兩雙運動鞋,洗漱用品,吹風機和kindle滿滿得塞進了張軒一貫用的行李箱裡。行李箱的牌子是張軒偏愛的at,30英寸,外殼是一如張軒本人喜愛的銀灰色,是傳說中卡車都碾不碎的拉桿硬箱。它最對我胃口的地方,是靜音的萬向輪。拖著它一路走到家門口,都沒有驚動到爸媽。

單反相機、護照、身份證、手機、存款證明、駕照公證、無犯罪記錄公證以及簽證,都被我仔細得收納到了隨身的旅行包裡。除此之外,包裡還放了張軒生前穿過的兩件t恤。

收拾完一切,我背上旅行包,拖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得走出了家門口。

我特意沒有驚動老爸老媽,可是,卻避免不了老爸老媽正從外面回來。他們看著我大包小包,驚訝道:“曉菁,你要去哪裡?不是給學校請了一個月的病假了嗎?”

我捏緊了行李箱的把手,咬牙道:“我不是回學校。”

老媽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邊開門邊皺眉道:“不回學校你去哪?東西給我放回去。說都不說一聲,搞得要離家出走似的。”

“我就是離家出走。”頓了頓,我承認道。

顧不上兩人的側目,我拖著行李箱,直接狂奔到街上招停了一掛計程車。

老爸在我身後慌張得叫道:“曉菁,你去哪啊?”

我開啟計程車的後備箱,全然當做沒聽見,將行李箱一骨碌得扔了進去。跟著開啟車門的時候,手都情不自禁得有些抖,家門口傳來的聲音更加急切,“曉菁,你到底去哪啊?曉菁!”

我坐了進去,重重得帶上了車門,快速地跟司機說了目的地。

車子移動的剎那,老爸扔掉了手上所有的購物袋,朝著我的方向奔來。他的身後,是老媽震驚和慌張的面孔。

在我的印象裡,老爸和老媽一直都風輕雲淡得生活著。從沒有一天像今天一樣,他們像末日來臨了一樣,失措,還有無盡的失望。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在家多待一天,痛苦和傷心就能撕碎我一天。我閉著眼,夢到的是活著的張軒;睜開眼,想到的就是死去的張軒。

爸媽,你們要我怎麼辦?

整天蹲在自己的房間裡回憶著這些想想就要抹淚的過去嗎?

你們知道張軒對於我而言,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嗎?

他是那個我長高了一毫米都會拿本子記下的人,是那個我過個馬路都會在街對面嚷嚷著看車的哥哥啊。

我被小胖拋棄,被你們一下送到美國的這些情緒,你們知道嗎?你們都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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