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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公子,自然不會與她照面。
秦太師搥了搥肩,道:“我這個孫兒打小養在老家,別說陛下,連老臣我與他一年也見不上兩次面。”
秦家發跡於江陰之地,在當地是個不大小不的世族。秦太師的這個孫兒單名一個英字,生下來便患了氣虛之症。郎中把一把脈,道是這孩子不適宜京中水土,便在沒滿月時就送回了江陰,這一養就是十六年。往年呢,這秦英也就個元日中秋來京中拜見下秦太師。今年之所以來得這樣早,是趕著去尚書省辦理科舉的報到手續。
現在都敢當面罵她無道了,考取功名之後那還了得?!
岑睿彷彿已經預見了,不遠的未來,朝中又將出現個“傅諍”類的佞臣賊子!
經秦太師這麼一說,岑睿適才記起此趟出宮的第二個目的來。
本朝入官的主要途徑便是科舉,科舉分明經與進士兩科。但縱橫相較,能在朝中擔任清要之職的大多是進士出身計程車人們,剩下的便是各家世族蒙襲祖蔭得來的官職。
恰逢新帝登基,是以這次科舉擔著為新帝挑選良才的重任,尚書省與禮部辦得格外鄭重與謹慎。
昨日,傅諍便與她“商議”了擔任明年科舉“主考官”的人選。春闈,名義上是替天子選拔賢才,實際上更是為主考官員培養門生。及第進士,人人都得喚主考官一聲老師,而作為老師提攜學生則是天經地義。久而久之,朝中自成了一方新勢力。
岑睿有心不願讓傅諍白白佔了這個便宜,想他已是權傾朝野,連左右二相見了他面都要低個頭,再讓他提拔了一批心腹門生出來,豈不是要反了天了?她來拜訪秦太師,便是想探探他的意思,瞧這朝中有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來。
秦太師稍顯詫異地看了眼這個滿朝罵聲的“昏君”,渾濁耷拉的眼睛眨了眨,道:“以老臣之見,主考之位非傅諍莫屬。”
岑睿翩翩搖著的扇子一僵:“太師何出此言?”
秦太師逗了逗籠中的一對鳥兒,老神在在道:“老臣雖不上朝,但也從其他同僚處聞得,陛下您與傅諍兩人似處得並不大和睦。有一點您要明白,打個大不敬的比方,您和傅諍就如同這一個籠子裡的鳥。”
老太師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岑睿:“現在除了傅諍,您沒有別的任何依靠哪。當今朝臣為徐魏馬首是瞻,先帝在時尚能制衡兩家勢力。如今您才登基,於朝中無一寸根基,您可曾想過,若兩家聯手,與藩王合謀,再立個新帝出來,也不是沒個可能的。所以說哪,傅諍這柄雙刃劍,握起來是有點疼,但若陛下使得當,自有欺敵萬里之效。”
縱岑睿聽得似懂非懂,但見方才精神矍鑠老太師露出幾分疲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只得告辭。
回宮的路上,緊皺著眉的岑睿問來喜:“秦太師剛才那番話的意思應該不是要朕去巴結傅諍吧?”
來喜眼觀鼻鼻觀心地給岑睿剝核桃,細弱蚊蠅道:“應該……是的……吧。”
岑睿手裡的扇子掉了下來。
來喜忙呈上一碟果仁,道:“傅大人雖不勾言笑,人淡了些,但畢竟是先帝千挑萬選指給陛下的首輔,先帝總不會對陛下有不利之心的。況且,”來喜扭捏:“傅大人風華無雙、博古通今……”
岑睿額角一跳:“難道你也看上他了?”自傅諍來宮中,岑睿豈止一次兩次見著尾隨在他身後偷看的一票小宮女小——太監。
來喜羞澀地扭了扭身子。
“……”岑睿面無表情地將碟子扣到了來喜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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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入了朱雀門,岑睿也想通了,眼下除了傅諍她確實沒什麼人可以信任的。雖然,他們之間……有那麼點不愉快的過往……
先帝將傅諍找來時斷不會想到,岑睿與傅諍二人是老相識了。
若干年前,岑睿尚不是京中人人聞風喪膽的六王爺,僅僅是清水郡裡一無所事事的小混混。而傅諍呢,也不是隻手遮天的首輔,也不過是清水郡裡新上任的通判。通判這個職位,可大可小,直隸州郡的通判官位可高達五品;可清水郡委實是個小得可憐的郡縣,所以傅諍這通判也只得了個八品,平日裡輔助郡丞,執掌刑獄這塊。
傅諍初來清水郡第一日,便與岑睿相遇。那時,岑睿叼著個錢袋從面泥巴矮牆裡爬出來,一個沒注意頭撞在了牆外的一顆棗樹上。“哎”的一聲,錢袋連同大大小小沒熟透的青棗,噼裡啪啦砸在了路過的傅諍頭上。聲音挺脆,還挺響的。
揹著包袱的傅諍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