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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岑睿下馬,半開玩半是認真道。
岑睿折起馬鞭,笑罵道:“又想著法子來討賞?說吧。”
“幽雲六州的兵符。”
岑睿唇角笑意凝了一瞬,似笑非笑地看著魏長煙:“御林軍都已是你的了還不滿足?莫非你想要天下兵馬大權?”
“陛下若有意削藩,那收回兵權便是第一步不是麼?”魏長煙展顏一笑,爽朗陽光的笑容全不似剛剛說話那樣一番話來。
“誰告訴你朕要削藩了?傅諍?秦英還是徐師?”岑睿聲色一厲,幽冷目光直刺在魏長煙面上:“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也說得出口,我看衛陽侯你是恃寵而驕,不要命了!”
魏長煙沒有為岑睿咄咄逼人的聲勢而退縮,前行一步跪地抱拳:“臣願以魏氏滿門的性命相托,臣一心只為陛下的江山社稷所想,絕無二心。”
岑睿審視他良久,唇邊掠過一道淡不可尋的笑意,放低了聲音:“幽雲六州是燕王的地盤,燕王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給了你就等於直接和他撕破臉。這樣吧,江寧郡的十萬兵馬交由你調動。”江寧郡是金陵王的封地,岑睿這四哥對軍政從來就漠不關心,大概是所有藩王裡最好捏的一個柿子了。
“臣謝陛下隆恩。”魏長煙抬起頭,一雙眼眸炯炯生輝,熾熱得仿如匯聚了耀眼日光。
岑睿眼波閃動,避開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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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睿這病在上林苑一養,就養了近逾兩月,朝堂政務全權交由傅諍與兩位宰相打理,竟隱有撒手不管的趨勢。朝臣幾度想要來宜春宮進諫請君回朝,都被她拒在宮門之外,鬧得最兇的一次她終於走出宮門,年輕的帝王坐擁在雪白裘襖中,雙頰之上毫無顏色,懨懨道:“你們若想要朕活不到明年,就繼續在這跪吧。”
“……”跪在臺階下百官頓時壓力巨大,灰溜溜地起身拜別,再跪下去那不就是咒皇帝陛下去死麼?!
回了殿內,岑睿接過來喜的帕子擦去臉上厚厚的鵝蛋粉,嘖了聲:“真不驚嚇。”
“……”陛下,您這樣欺騙各位大人們的善良感情真的好麼?
跪在書案前看了近一個時辰的書,來喜奉茶時道張太醫過來請平安脈了,岑睿端起茶啜飲一口,沒有留意到來喜閃閃爍爍的言辭,還道:“煜兒前天不是有些發熱?把他帶過來也給張掖瞧瞧。”
岑睿聽見腳步聲,習以為常地把手伸了過去,抱怨道:“我這病好得差不多了,你也不要再給我吃那些苦死人的藥了。”
“是藥三分毒,不喝也罷。”
岑睿的手倏地縮了回去,愕然抬頭,看著撩衣跪下的傅諍,沉下臉:“太傅你頂替太醫之名,冒然闖入朕的寢宮,是想入御史臺獄嗎?”
傅諍正襟危坐,徐徐道來:“張太醫即在殿外,臣何來頂替之罪?再者,不是陛下命臣來見一見煜小世子的,難道陛下忘了?”
岑睿腦子木了木,適才想起她是對傅諍提起過此事,只是後來因煜兒來了忙著培養感情就把它給忘了……岑睿暗悔地在大腿上擰了一把,乾咳兩聲:“朕怎麼會忘了呢?這不,讓人去帶小世子過來了?”
傅諍淺淺應了聲,視線落在書案上:“陛下在看《四海圖志》?”那日她明明表現得對這個帝位已無興趣,可如不是心懷宏圖偉業,又為什麼要看這樣的書?讓他算計人心,運籌帷幄不是難題,但岑睿的心意他卻始終把握不準,這讓傅諍莫名的懊惱與焦躁。
岑睿略嫌僵硬地合上書,把它推到一邊,不知不覺變回到了平日與傅諍說話時的稱謂:“我不看的,是預備給煜兒看的。”
“他這個年紀看這樣的書尚早,”傅諍挪過她手邊高高的一壘書,極有耐心地仔細翻檢了一遍,搖頭道:“這些都不太適合他看,回頭我找兩本送過來。”
“小叔叔!”清脆稚嫩的童聲響起在殿內,咚咚咚一陣腳步聲便見著個綾羅糰子撲進了岑睿懷中撒嬌道:“阿煜已經不發熱了,別讓太醫給我扎針好不好?”
傅諍面無表情地看著賴在岑睿懷中的孩童,輕輕地笑了聲。
岑睿後背躥過一道涼意,傅諍每每這樣笑就代表沒有好事發生,岑煜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地望向傅諍,憨態可掬道:“這是哪位大人?”
傅諍嘴唇微微翕合:“你不該叫我大人,而應該稱呼一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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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帝陛下病重的訊息悄然傳開,岑煜對傅諍的敬仰之情甚至超越了對岑睿依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