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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
她猜,或許是很重要的事,或許不是好事。
果然,南杏把她提了起來,不對,是扶了起來。
“今天,我開罪了一個人。”
莫憂還是提不起精神,她和南杏這幾年一直以行竊為生,近來因為她的腳受傷,所以南杏才單獨出門。偷東西嘛,誰被偷誰倒黴,哪裡談得上得罪。想了想,莫憂頭一栽,又砸在了草蓆上。她輕揉被磕痛的頭,暗歎:唉,要是有個纖絨枕頭該多好啊。
南杏不再管她,好似知道她聽了接下來的話後定會酒醒:“本來銀子我已經到手了,結果被抓個現行,那人對我還動手動腳。沒辦法,我想我還得趕去御迎樓買吃的,就胡亂地用街邊的東西把那人砸了個落花流水。誰知不巧,順手砸了塊磨刀石。明天,知州府上怕是就會全城拿人了吧。”
剛閉上的眼猛地掙開,莫憂聽到這話後,噌的便坐了起來,怒視著她吼道:“明天?!你就不能等我腳好了再找他算賬嗎?起碼我還跑得動啊!”
那一晚,莫憂真是氣得再沒和南杏說一句話,倒頭便睡。南杏就一人在一旁說不停。
她說,看來逸州是不能再待了。她說,她手頭的銀子已經夠僱一頂軟轎將你抬出逸州。她說,知州大人此次好似真的決意要抓到重傷他寶貝兒子的人,所以只有皇威及涉的地方方能安身。
最後,她深深凝視著莫憂平靜的睡顏說,莫憂,我們明天就去燁城吧。
興許是莫憂微微顫動的睫毛漏了心事,南杏躺下,側過身子和她面對面。莫憂甚至能感覺到南杏的手指擦著自己的面頰滑過,緩緩替她撥開搭在額前的一縷頭髮。
南杏替她掖了掖背角,柔聲道:“睡吧。”
那一晚,南杏也這樣安慰過她。
“睡吧。”南杏說著,在就地鋪的雜草上向莫憂身邊靠,拉著她的手緊了緊,想要為她驅散恐懼,止住她的戰慄。
她們躲在破廟裡,莫憂依舊渾身發抖,吶吶的睜著眼,怎麼也閉不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們瘋了般跑了一宿,當她躺在這座荒野孤廟中時,腦子裡還是一片混亂。
孤廟外,天際已泛晨光。
入夜不久,莫憂便在房內聽到楚府上上下下人聲一片嘈雜,窗外火光通亮。她不禁疑惑,難道是南杏又偷偷溜去書房翻閱典籍被發現了?活該,夫子都那麼喜歡她了,她還不如多陪自己出去玩呢。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好像動靜也太大了吧,難不成是老爺回來了?對了,定是楚朝文纏著老爺要回來的,楚朝文就是嬌氣,她還和南杏打賭他能熬到什麼時候回來,結果賭約沒成,因為她們都賭不出這個月月底,他便會哭著回來。
莫憂一個人想得正高興,房門猛的被人推開。夫人的髮髻略顯鬆散,神色甚是慌張,她自踏進楚家大門起,就從沒見過夫人這便般狼狽過,剛欲說話,夫人已來到她跟前,一把拉著她便往屋外走。
莫憂這才看到屋外早已一片狼藉,雜亂不堪,她住的屋子在楚家較為偏僻的一角,路上滿是散落的物什,下人們四散奔逃。偏院尚且如此,莫憂想象不到主屋那邊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一路上,夫人一句話不說,只拉著她奔於彎折的迴廊。十四歲的她身量不算高,吃力地跟著夫人的腳步,不願有絲毫懈怠。夫人的手心汗溼,握著她的手,就像怕她會不見似的。她心頭一暖,也緊緊地回握著那片溫軟,咬牙奮力跟著她的腳步。
那是第一次,夫人握她的手,比起平日裡拉楚鈺伶時更緊,更用力。
一排排漆紅柱如疾風般從兩邊掠過,她們的腳步她在青巖地磚上噠噠作響。沒有一刻喘息的奔跑中,莫憂覺得心似乎都要跳出胸膛。
突然,長廊遠遠的盡頭處,一隊滿副戎裝的隊伍向著這邊尋來。直到這一刻,莫憂才終於意識到有大事發生,她開始感到很害怕,仰著頭看向夫人。
向來雅緻華貴的夫人臉上徹底失了顏色,她猛地將莫憂推開,尖叫著向她喊道:“跑!快跑!”
莫憂怕極了,扭頭便向南門跑去,那裡是楚府最偏角的後門,說不定她還能從那裡逃出去。耳旁的風颳過她的臉,割得她面頰生疼,疼得直想哭。在她身後,那些人已經抓著了夫人,接著傳來一陣得意的笑聲,夜色朦朧,他們似乎還沒發現莫憂正逃離。
莫憂終於跑到迴廊拐角處,她原本只需輕輕一躲,便可掩身藏起來,卻忽的想起了被她遺留的夫人,想起她溫軟的手心,想起她手心細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