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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司邑青揭穿,只能投靠我們,全天下都知道我和她有婚約在身,她也住進了我府中,所以她理應比在燁城時更熱衷於討好我。可她沒有,她的語氣我聽不出任何示好之意,她說:“既然捨不得,為何要燒掉?”
“我沒有!”
她看向快要燃盡的火堆,淡淡笑道:“莫憂不會再住你府上,今日起,我便會把她留在宮中。”
她絕美的笑,我不敢看。
莫憂留在了宮中,我阻止不了。
我終於可以問心無愧地說出心中所想,憑什麼皇兄要將和司邑青那個小人廝混過的女子當做稀世珍寶,她不知羞恥,水性楊花,她是如此不堪。
皇兄不高興,楚朝文更是給我擺臉色,我都不在乎,可自那次之後,錦瑟看我的眼中多了些東西,她彷彿要將我看穿,讓我再也不敢直視她。
我想問她到底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但終究開不了口。每次我罵莫憂罵急了,她也什麼都不多說,只是輕輕地喚我,“爵修。”
而每次她這樣叫過我之後,我就更加怕看到她那看似溫柔的眼神。
有些事我以為只有我知道,或許,可能,我善於洞察人心的未婚妻也知道了,但我從沒想到的是,蕙姨會知道。
謊言最終被揭穿時,我還在竭力裝無辜。蕙姨親手纏的銀繩,也是她親手綁的繩結,她從莫憂手中的龍涎珠上看出端倪,我只能裝作驚訝地道:“我不知道啊,難道是我還的時候弄錯了?”
我一開始的確不知,這話一半真一半假,我說的更加理直氣壯。
從小到大我極少在蕙姨面前撒謊,就差那麼一點她就信了。
可是,錦瑟揭穿了我的無辜,她讓我在蕙姨面前無處遁形。
蕙姨對錦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同情,除此外不討厭,但也說不上喜歡。當我在蕙姨面前狡辯時,錦瑟不知何時出現,她問我:“你真的是此時此刻才知道自己弄錯了麼?還是你想讓莫憂隨身帶著你的信物,儘管你明知那不是以你的名義送出的。”
我頓覺無力,不像戰場上的筋疲力盡,那種無力來自於再也掩飾不了謊言的痛苦。
蕙姨看我的眼神在那一刻變得悲憫,眼中盈盈淚光。
她為什麼要難過呢?我什麼都不會說,什麼都不會做,就這樣不是很好麼?
沒有什麼值得難過的。
錦瑟的眼神依舊清冷,她執起我的手,指尖在我手背上親暱地滑過,拇指碰到了已經癒合許久的傷口,引得一陣細微的刺痛。
她溫柔地對我說:“我為莫憂選擇了最好的,只有殷爵炎才是她的歸宿。而越殷欠我孜暉的,你們還沒償還,所以別忘了,你和我,才是有婚約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70·殷爵修(五)
天邊雲霞似火,就如我焚燬她的東西時那樣灼傷我的眼。
皇兄分了更多的心思於國事,我想,或許是因為莫憂近來安分不少讓他有了多餘空暇。他可知,日之炎炎,他乃越殷初陽,從善德修,我願做善德之臣。
莫憂,她改變了一切。
她進宮後我就很少見著她了,遠遠見了也能避則避,沒想到,我們卻終究在宮裡遇上了,她拉著我,一路跟著我。
楚朝文徵羯嶺未還,她和錦瑟都是擔心的。所以我要向皇兄請戰,她卻是來讓皇兄召回楚朝文。
她大咧咧在正殿外坐下,那是一道矮階,打掃得纖塵不染,我在她身邊擇地坐下,就像我們初遇時那樣。
她的奉承我悉數全收,我言語間咄咄相逼她亦當做沒聽見,為了讓我頂替楚朝文,她真是能忍。
不知不覺間,我想和她吵,她卻已經不給我機會了。
最後,我們各自無言,望向天邊雲霞各懷心事。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說了如此多的話,最後一次和睦相處。
那也是我唯一一次離她那樣近,在她睡著的時候。
她的頭靠在我肩上,不重,卻壓得我動彈不得,鼻息間全是她的髮香。我微微側過臉看她,不敢動作太大怕驚醒她。
指尖輕觸她的眉頭,什麼時候,言笑晏晏的她也會在睡著時愁眉不展。我欲撫平她眉心的淺皺,卻怔住,手背上,她留下的齒痕囂張跋扈。
她給我的苦,給我的痛,如此囂張。
那麼,她的愁,關我何事。
錦瑟曾說,皇兄才是那個能夠撫平她一切憂傷的人。
她的愁,她的殤,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