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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還是讓她行走不便。自從錦瑟處得知白芷主動提出要進宮照顧她起,莫憂就對這個沒事不說話,有事少說話,常常讓人忘了其存在的寡言女子有了些許好感,雖然明知她是為了錦瑟才甘願進宮來照顧自己。
在莫憂不勝其煩的好奇詢問下,她終於肯草草介紹自己,不過依舊只揀重要的說:“我乃孜暉人,我家世代為醫,孜暉亡後只有我一人活了下來,流離至芸姜,如今只求能跟隨公主左右。”
“哦,那你還進宮,這是委屈你了。”莫憂雖然的確這麼想,但說這話也只是為了客套一下,誰料白芷點點頭:“不委屈。”
又點頭又不委屈,她不懂這是何意思。以前莫憂擔心她會和自己爭寵,現在也看開了,和錦瑟相依相伴的這些年是誰也比不上的,既然她也一心為錦瑟好,那也就是為自己好。可惜莫憂看開了,對白芷也比以前喜歡了,卻和她仍然沒有別的話可聊,她實在太寡言少語,彷彿好了人氣兒,莫憂常常和她說了幾句話後都只好埋頭繼續繡自己的香囊。
刺繡是個體力活,即使是個小小香囊也夠折磨人。
但每次想到楚朝文收到這個香囊時難以置信的表情,莫憂就有一種吐氣揚眉的痛快。可惜從小到大她坑蒙偷騙無一不精,就是這刺繡百學不會,曾經繡過一個醜得無以復加的紅蘭錦囊給陸笙,現在想來怕是也不知被扔到何處了。
所以她更立志此次要繡個像樣的香囊。
花樣千挑細選,花木鶯燕太女兒家,她特意選定了蒼鷹為花樣,雄鷹展翅,於楚朝文再適合不過。接著就是下針了,為此,還讓錦瑟請了蕙姨進宮教她。殷爵修是不能指望了,說不定他還反對蕙姨進宮。
有好些時日不見蕙姨,再見時莫憂不但不覺生疏反而更感親切,拉著她說長道短,竟差點忘了請她進宮是為何。莫憂忽地想起還有張繡了一半的帕子在蕙姨那裡,可一問,得知自己當初在殷爵修府上的所有東西都在進宮那日被殷爵修一把火燒了,不禁對殷爵修又氣又怕,看來他對自己已經憤恨至極了。
有蕙姨手把手教,又有之前斷斷續續學的底子和堅定的信念,莫憂這回繡得還算得心應手,連蕙姨都說要收回以前說她沒天分的那些話。只是要把鷹繡得逼真些,就要用繁複的擻和針法,長短針使得莫憂佝坐著全神貫注一下午也沒繡多少。蕙姨見她已有些煩躁了,勸她今日就繡到這裡,畢竟楚朝文大平定邊界再快也不至快過繡個香囊的時間。
莫憂一想也對,便大喇喇往蕙姨肩上一靠,嘟噥著宮裡無聊至極。
“不是說殷爵炎有四妃六嬪嘛,我到這這些天了就遇著個申妃,白芷又是悶罐子,宮女稍一捉弄就嚇得哭哭啼啼,我都不知道找誰玩兒了。”
蕙姨苦笑:“莫憂小姐可知,自申妃一事後,宮裡哪個妃嬪不避著你,生怕一不留神就惹得皇上不高興,還要被錦瑟公主為難。”她輕嘆口氣又對莫憂道:“皇上已命宮中所有妃嬪不得來央桓殿擾你養傷,他,對你真的很好。”
“哦,這樣啊,難怪除了申妃就沒見過一個妃子。”莫憂裝作沒有聽到後面的話。
蕙姨也不和她糾纏妃子的問題,轉而說起她腰際掛著的龍涎珠:“這,是皇上給的吧。”
莫憂點點頭,取下珠子把玩在手中,精緻的銀繩在食指繞了一圈,繩頭的藻井結懸空微微晃盪,想著解釋自己是怎麼勉為其難收下這顆為了犒賞楚朝文才送出的珠子。
忽然,蕙姨臉色一變,一把奪過莫憂手中的龍涎珠,不可思議地用指尖來回揉捻著繩頭緊緻華麗的藻井結,驚得莫憂還以為發生什麼事,大氣不敢出小聲地問:“蕙姨,怎麼了?”
“竟然,是這樣……”蕙姨怔怔盯著手中的銀繩,聽到她的聲音猛抬頭,眼中盡是掩飾不及的悲傷。
“什麼?”莫憂疑惑不解,蕙姨向來都是和藹親切,笑臉迎人的,為何會突然這樣,好像遇到很傷心的事。
蕙姨收起失態的表情化開一個笑,連眼角淺淺的褶子裡都是滿滿的笑意:“莫憂小姐,沒什麼,老奴是看這藻井結沒打好。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蕙姨真是。”莫憂頓時哭笑不得:“哪裡沒打好了,我就覺得很好看啊,襯著珠子也不單調,挺好啊。”
蕙姨定睛看著她認真的模樣藹笑,其間卻藏著不易察覺的苦澀。
殷爵炎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央桓殿,隱隱透露著喜色正向她們走來,一半未綰的烏髮垂在身後飄灑俊逸。莫憂望了望天估摸時辰,這大概也是近來殷爵炎忙完朝中事趕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