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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個統稱,但怎麼聽都發堵,安寧忍不住腹誹了一下,面上微微一笑,道:“今日還有些事,就不去了。”
那人聞言,神情好似恍然大悟,他神秘兮兮的彎起嘴角,話風突變,十分不正經的調侃道:“哦,難不成是約了四師弟……”
世上不缺跟風起鬨者,他身後眾人本一語未發,聽到這麼一句,卻鬧將開,紛紛道:“正是正是。”
有人還嫌不夠熱鬧,作戲道:“快讓開路,四師弟沒準在後面山坳坳裡等得心焦呢。”
這群弟子是長衡真人門下的,長衡四弟子楚雲和她所佔據的魏琪本人,關係不清不楚,安寧觀魏琪的態度,有點預設的意思,兩人也不解釋,於是這些弟子想象力自此發芽壯大,只要一碰上,準要開玩笑。
安寧為著以後的清淨,決定想法子扼制一下茁壯的情樹,道:“你們四師弟楚雨和我有什麼關係,莫要胡說。”
眾人笑聲戛然而止,一人道:“什麼?”
安寧作驚訝狀,道:“對了,不是楚雨,楚什麼來著?”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有轉過彎來的,打著哈哈道:“師妹真會開玩笑。”
“就是就是。”
眾人交換了下神『色』,有道是兩人吵架冷戰,還是不要隨便摻和。最前面的弟子反應最快,直接岔開了話題。
又聊了兩句,他道:“我們也正有事出門,就不在此多停留了。”
安寧巴不得眼前的人都消失,笑著點了點頭。
眾人與她擦肩而過。
走在最後的是一個面貌俊朗的男子,看模樣應是長衡真人二弟子,經過安寧身邊時,他忽的對她眨了眨眼睛。
安寧定睛看去,男子腰側除了錦囊,還繫著一柄花裡胡哨的扇子,她瞬間認出他來了,雲澤,那扇子估『摸』著是他用來提醒他們的。
他沒有停下來同她交談,只輕挑的拋了個眼『色』,朝身後那條通向山中的示意了一下。
安寧微一挑眉。
抬步順著眼前的路一直向前走,兩側竹林越來越密,風颳來的時候,青翠的竹林向一方傾倒,綠『色』的波浪,從溪流匯向大海,愈發顯得此地幽靜,不同於門中任何地方。
有琴聲,從密林深處傳來,深谷青山都化在弦上,清澈明淨,浮掃塵埃。她循著聲音走近,望見竹林中有一竹亭,四面垂著白『色』薄紗,清流蜿蜒在側,竹蓆在地,燃煙香爐一鼎。
當真是仙境仙居。
其中之人,亦有一副神仙樣貌。
那男子一襲素白衣袍,雲紋雲袖,腰束月白錦帶,掛著玉質上佳的冰玉,發上『插』著一根簪子,同是無暇的白『色』。陽光斜斜鋪在他身上,肌膚如冰似雪隱現光澤,琴絃波動,他眼中似也有波紋緩緩漾開。
像月光映在池水裡,亙古的清透,優雅足可入畫,一望之下,令人難以自持。
這副長相……也確實讓人移不開眼睛,比如,此刻跪坐在他身邊的年輕女子。
女子相貌秀美,臉如秋月,眼中含星,笑起來梨渦淺淺,像顆蜜糖。她離男子很近,是一種毫不避諱的親近,她眼眸很亮,裡面裝著不曾掩飾的仰慕與歡喜。
“師父這曲子太難,徒兒怎麼學都學不會,”她笑著說道,臉頰微微有些紅暈,“師父定要多教幾遍,徒兒努力學成,也彈給師父聽。”
師父……?
“若有心,總能學會。”男子聲音如泉,低沉好聽,這般道。
“師父這是怪瀅兒未用心思?”女子嗔道,“那師父可別煩瀅兒日日都來請教。”
瀅兒……?
琴聲暫歇,安寧打量著亭中兩人良久,心頭忽有一小朵火苗瞬間燃了起來,照著心房忽明忽暗,這是什麼鬼?
她沉下氣,眼中滲出一絲涼意,微微一笑,邁步咔的一聲踩爆一節枯竹。
亭中女子聽到異響,訝然轉眸。
“魏師姐?”
安寧發現自己有點控制不住面上的冷笑,她兀自緩了半晌,道:“對不住,我來的不是時候。”
程瀅有意無意瞥了一眼長衡真人,臉上又紅了幾分。
安寧秀眉一蹙,也隨著她視線看了一眼那男子,見他神『色』清淡,似是沒什麼變化,她心中舒服了一點。
“我奉師父之命前來拜見掌門,若是師妹有事,我在外面等著便是。”她隨便找了個由頭,道。
程瀅聞言一怔,搖了搖手,道:“瀅兒怎能耽誤師姐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