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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之人相貌確實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並不是他真正的模樣。她心中嘆息一聲,再度不自覺的陷入古怪情緒裡,翻來覆去,她竟發現兩人相識至今,根本不瞭解他,甚至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怕是她真的魔怔了。
胡思『亂』想之際,忽有“咕嚕”一聲在樓中響起,打破了靜謐,遙光微挑了眉看向她。
安寧一愣,隨即瞪了他一眼,撫了撫肚子,她現在是凡人,必然會餓的。
男子彎了彎唇,拿著幾本典籍,從後門走了出去,安寧跟在後面。
玄木樓離長衡真人處理門中事務的偏殿很近。
“你不是要整理典籍?”
“你不吃飯了?”
安寧不說話了,能吃飯當然是好事,她隨他走進去,桌上已擺好了點心和米粥,不大精緻卻足以飽胃。
她拿起來,想了想,問男子道:“你不吃麼?”
遙光淡淡道:“辟穀。”
安寧心道,這真是十分不公平的事,怎麼長衡真人就能辟穀不食,她選的這個弟子卻要受制於一日三餐。
她一口吃下大半塊點心,只當點心是無臉仙君,吃得乾淨。
遙光坐在書桌後翻典籍,安寧坐在側旁椅子上咬點心吃粥,兩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只在間隙,悄無聲息的看一眼身旁之人。
遙光視線觸碰到那女子時,她嘴上正沾著很薄的一層米油,亮晶晶的閃著光澤,他將那光澤看在眼中,總覺得她每次吃東西都格外香甜,想來那唇瓣亦是如此滋味。安寧偷偷瞄向遙光時,他在翻書頁,渾身上下裹在白玉般的光芒裡,如詩如畫,令人心頭寧靜,心生嚮往。
她抱著碗,靠著椅背,倏然間,就想這麼一直看下去,並不因那一身俊美的皮囊,而是皮囊裡,護著她一路走來的人。
屋中的陽光映出他的身影,她第一次和一個人這樣安靜的呆在一起,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有點喜歡。
其實,細細說來,他們沒有認識多久,卻又似認識了很久很久。
她思緒兀自飄遠,眼前男子此時忽然抬起頭來,兩人視線相交,她的心咚的跳了一下。
便聽男子彎唇言道:“幫我研墨。”
“……”
人總會習慣,或者說麻木一件事,比如無臉仙君很愛支使她幹活,又比如,她總是能忍著,硬生生的幹下去。
磨墨是個技術活,隨意『亂』磨很毀墨,加水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
“太濃。”
“淡了。”
安寧倒不覺得濃淡有什麼不合適,就是覺得無臉仙君今日氣不大順,是來找事的。她抬起墨,想著要不要在他身上磨一磨。
卻聽無臉仙君不鹹不淡的拋來一句,道:“若是連墨都不會研,上了仙界怎麼做本君侍婢?”
本君?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稱謂。安寧聽得一怔,然後道:“誰說侍婢一定要會磨墨?”
無臉仙君淡淡道:“本君說的。”
安寧不知怎的,被他陡然間變換的稱呼,搞得心頭一氣,道:“那不做了不就行了?”
無臉仙君抬眸一瞥,配著那樣一張臉,生動至極,他眼中似笑非笑,道:“天上的侍婢,都是貼身伺候的,你不願做研墨的,卻是想做哪種?”
他的筆蘸著墨,停在硯上,她磨墨的手正碰到他的手背,兩人面板都有些奇怪的發燙。
她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最後只餘一個念頭:
無臉仙君今日是……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