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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丘山, 青玉掌門只瞭解了妖城大致情形,並未急於細問,便安排眾人到後山屋舍休息,自提了“茶壺妖”去審。
幾人渾身是傷, 也是精疲力竭,各自去調息養傷。
丘山仙派地勢廣闊, 弟子屋舍建在後山,層層疊疊, 東廂房專為客設,安靜寬敞,廂房裡檀香嫋嫋,很能舒緩心神。
安寧用了清潔術將自己渾身上下弄舒坦一些,坐在椅子上敷『藥』,手臂小腿背上幾乎沒有完整的地方, 佈滿細小的傷口, 連玉白的脖頸上, 都留下了煙羅掐出來的血痕,她側身看了眼銅鏡, 鏡子有些模糊, 但目光所見之處,當真慘不忍睹。
她撇了撇嘴,不禁感慨著自己這趟進妖谷, 實在是前所未有的慘烈, 忽在這時, 聽門外不遠處傳來一連串突兀的叫聲,分外淒厲,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受虐。
詼諧星君雲澤……這廝真是……夠誇張,安寧辨認出來處,心裡翻了個白眼。
收拾完畢,因著身上不爽利,格外想往床上躺,她輕伸了一個懶腰,窩進被褥裡,閉了閉眼。
被褥溫暖,疼痛都去了一半,她放鬆的沉入一片黑暗裡。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無論她怎麼闔目,自我催眠,都沒睡著。
她翻了個身,看向房間,此處陳設簡單,一桌一椅一床,一眼望盡。
但好似,有點太空曠了,像是缺了點什麼。
缺了什麼呢?
往日她鮮少住客棧,住得最勤快的,就屬和無臉仙君同路的幾日。
她沒有太多男女設防的意識,兩人每每又總是有事,於是理所當然住在一起,那無臉仙君還曾莫名其妙出現在床上佔她便宜……
想著想著,她手指尖一顫,莫不是被那無臉仙君折磨慣了,一個人還不習慣了?
這個念頭極可怖,只在她腦海閃現出個苗頭,就被她摁了回去。
不會,這才多長時間,能比過她一千多年獨自生活的日子麼,她暗地甩了甩頭,不可能的。
只是……她的手臂滑到腰側,輕碰了下裝珠子的錦袋,頓了一頓。
他們從妖谷幻境出來已經有三個時辰了,珠子裡一直毫無動靜,眾人疲於奔命,只知道那位遙光仙君被她救了,雖沒看到人影,但也沒空多問上一句。
故而也不知他魂魄存於珠子,待在她身邊。
房間裡只聽得到她自己的呼吸聲,珠子裡,已褪去好些時日的黑氣紅光,有重新冒出頭來的趨勢,白『色』的光暈則若有似無。
安寧看進珠子裡,怔怔出神。
無臉仙君失了肉身,自然談不上精髓,但精元明顯有恙,此前他還把法力給了祿存星君,該不會出事吧?
她下意識的像之前一般握著珠子,搖了一下。
沒有反應。
又搖了搖,依然如此。
安寧霎時愣住,漸漸覺出事情不大尋常,往日哪怕無臉仙君昏『迷』過去,搖了珠子,都會現身,眼下竟無聲無息,彷彿……他不在了。
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果然,無論她怎麼搖,搖得時間有多長,珠子始終沒有動靜,白『色』的光芒反倒越來越弱。
她蹙著眉放下手,這可如何是好?
她是有選擇的,比如拿著珠子跑路,順便仔細找一找自己的內丹,然而無臉仙君一路消耗自己的仙力,多半是為了救人、救她,現下遭此一難,她不管不顧的離開……還真說不過去,何況那詼諧星君雲澤乃是奉命跟著遙光,若在她這裡出了事,上報仙界,極有可能派人來找她的麻煩。
千頭萬緒,她定了定神,半晌,將珠子放回錦袋,向外走去。
*
那廂,雲澤仔仔細細的洗完了臉,對著鏡子照了許久,確認自己如從前般英俊過人、貌美如花,這才長舒口氣。
放下鏡子,他又心疼起自己的扇子,七彩斑斕的扇面被弄得烏七八糟,更有一條黑線橫亙其上,他難受的直呲牙,摩挲著扇面想著恢復的法子。倏地,聽背後的房門咣噹一聲被推開了,驟然間,他驚得一哆嗦,扇子險些掉落在地。
他拍著胸口回過頭,見一身鵝黃的安寧,竟是不請自來,也不與他多言,徑自走進屋子。
“你!你你你……”他睜圓了眼睛,道。
安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麼從妖谷出來,好好的神仙變成了結巴?
“你經常這麼闖進男人房裡?”
安寧頓了一下,心道,這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