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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
遙光和安寧一陣無語。
卻不想薛牧聞言竟有了反應,他緩緩看了他一眼,動作生疏遲鈍,像是在思索著什麼,許久,他嘶啞的開口道:“滾。”
他說,滾。
薛哲面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了下去。
突然,一個身影越過薛哲走到床邊,揚手就向薛牧打了過去,薛牧臉上蒙著布,巴掌落在他臉上沒有聲音,但他整個人被打得歪倒在床上。
“向你哥哥道歉!”薛哲愕然,他沒想到方念會出手打薛牧。
“阿哲哥,從沒做錯過什麼,該給你的都給你了,你可以氣外人,氣你爹孃,唯獨不能生他的氣!道歉!”方念眼眶微紅,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薛牧也在發抖,他吼了有一聲,騰的站起來,一把將薛哲推遠,食盒被撞翻,他上腳一踹,裡面的東西掉了滿地。
他嘶聲叫著,道:“滾滾滾!”
薛哲哪裡肯走,他上前抓住他的手,試圖阻止薛牧發瘋,薛牧身子一震,怒氣反倒更盛,忽然反過來抓住薛哲的手腕,用力一扭,薛哲手腕瞬間便脫臼了,他桀桀怪笑著,在薛哲和方念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狠踹了薛哲幾腳,一邊踹一邊道:“讓你好心,讓你施捨!”
方念尖叫一聲,想去攔薛牧,被他一腳踢到心窩,這一腳毫不留情,方念氣血翻湧,噗的噴出一口血來。
薛哲瞪大了眼睛,怒吼了一聲,終於還手了,一拳將薛牧打向一邊,叫道:“夠了,夠了!”
薛牧坐在地上嘿嘿的冷笑起來。
薛哲抱著方念奪門而出,眼睛通紅。背後,薛牧臉上的布掉下來,『露』出不曾示人的麵皮,那是一張醜陋的,佈滿膿包的臉,還有一角鮮紅,似是沒了面板。
他兀自倚著牆笑著,面目猙獰。
窗外厚雲濃霧,連天都變成了深濃的灰『色』,他一直在笑,笑著笑著卻有水漬嵌在臉上,點心和叫花雞撒了一地,他手指『摸』到一塊,慢慢將它碾成了碎末,許久之後,又一點一點捏起來放進嘴裡。
安寧不禁對遙光道:“此人『性』子真彆扭。”
不曉得薛哲知不知道。
遙光則言:“如果我們在薛哲的記憶裡,他必然是知道的。”
安寧愣了一下,意思就是薛牧的『性』子,薛哲是很瞭解的,雖然他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薛牧會把糕點吃掉。
她收回方才那句話,彆扭的是他們兄弟兩個人。
薛牧是死是活,薛父薛母都是不會管的,因此他屋子裡的響聲沒有驚動兩人。薛哲抱著方念回了房間,天『色』已晚,村子裡又沒有大夫,薛哲只好憑著自己從前學過的淺薄醫術,隔著衣物為方念檢查了一下,薛牧力氣雖大,但沒有下狠手,方唸的胸骨沒有斷,手臂上『露』出些許青紫淤痕,應是抹點『藥』養上幾天就可以了。
他將方念平放在床上,蓋上被子,自己轉身去廚房煎『藥』,那草『藥』都是許多日子以前為面板有傷的薛牧買的,如今卻給方念用上了。他端著碗進屋,輕喚了一聲“念妹”,方念勉強睜開眼睛,靠著薛哲把『藥』喝了。
“阿哲哥,你的手怎麼樣了?”方念咳了一聲,道。
薛哲的手腕上有一圈烏青,但已經復歸原位了。他沉默了一下,道:“沒事了。”
方念點了點頭。
薛哲放下碗,躊躇了一下道:“念妹你……阿牧此番做錯了事,但你不要……”
“怨他?”方念冷哼了一聲,道。
薛哲一怔。
方念道:“阿哲哥,你心疼他,卻不心疼我麼?”
薛哲不敢看她,撇開了頭,喃喃說不出話來。
方念素日溫柔,如今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在安寧看來,委實是被這兩兄弟『逼』急了。她將薛哲的手打到一旁,背對著他躺下了。薛哲不說話,卻也不放心離開,就在凳子上坐下守著她。
“念妹,我不是要為阿牧求情,但他從六歲至今,活得太過辛苦,若我是他,恐怕沒有這份心志。”
方念暗自咬唇沒有回頭,卻冷冷道:“他活得倒暢快,要瘋就瘋,仗著自己命苦,也不讓別人好過。”
薛哲臉『色』一下就變了,這些話,方念來到他們家近十年,都是沒有說過的,也許這才是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方念說得不錯,”安寧聞言,難得深有同感,對遙光道,“我聽說過恃美行兇的,沒見過恃苦行兇的。”
遙光彎了彎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