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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之事尚無跡可尋, 兩人只能再等一等。
轉眼到了薛牧生辰前一晚,薛哲興沖沖的進了家門,道:“爹孃,阿牧的生日快到了, 我去鎮上酒樓買點吃食回來, 他小時候不是最愛吃芳雲齋的點心麼,還有老佟家的叫花雞……”
“花這心思做什麼, 在家隨便吃點得了。”薛父喝醉了酒倚在炕頭上道。
薛母則抬頭道了句:“就他那副身子,不值當的,別去了。”她的臉上寫滿了冷漠與厭惡。
薛哲臉僵了一下,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道:“爹孃, 阿牧是你們親生的。”
薛父薛母只當沒聽見。
薛哲臉『色』難看,甩門離開了。
他站在家門口望了望天, 獨自跑到河邊坐下, 心中鬱結之氣難以紓解, 便隨手抓了一把石子丟出去, 石子掠過水麵,打了幾個水漂。
他盯著水花發怔。
“阿哲哥。”
他知道來的是方念,每次他生了悶氣,方念都會來找他。
“你別怪舅舅舅母,他們心裡也苦。”
薛哲搖了搖頭, 嘆了口氣道:“念妹, 我知道, 可這家裡誰心裡不苦呢,爹孃不過就是遭了些白眼罷了,阿牧才是最難受的,他一輩子都毀在這身病上了。”
“爹孃他們太過分了,阿牧被外人欺負還不夠,連親生的爹孃都對他不管不顧。”
方念和他並肩坐在一起,默然聽他說著。
又一個石子落入水中,薛哲道:“阿牧小的時候最喜歡和我一起打水漂了,每次比我打得遠,都會炫耀很長時間。”
那個時候,薛牧才五歲,村子裡能玩的不多,這條河就成了兩人最常來的地方,捉蝦捕魚打水漂,呆一整天也不厭煩。
薛哲比薛牧大五歲,是看著弟弟長大的,時常慶幸爹孃生了薛牧,自己可以有個玩伴,六歲以前的薛牧活潑開朗,是個小鬼靈精,和薛哲的關係好得不得了,幾乎是他的小尾巴,去哪都要跟著。
然而這一切,都終結在六歲那年,曾經的薛牧停留在薛哲記憶裡,現實中再也尋不到。也只有在記憶裡,他們還像是兄弟,家還像個家。
薛哲沒有說太多,半晌,他抹了把臉,重新站起身來,對方念道:“念妹,我出去一日,晚上就回來。”
“你去哪裡?”
“去鎮上給阿牧買吃的。”
陽光下,他擺了擺手,身影漸漸走遠。
安寧注視著他的背影,眼底忽然間泛起酸澀來。她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但她承認,她被薛哲打動了,某一刻,她心中竟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她有這樣一個哥哥就好了。
陽光灑滿河岸,遙光望了她一眼,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也隨著她的視線看向那個背影。
此時,薛哲已化作一點,消失在遠方。
*
畫面捨去了鎮上買東西的部分,這一日便過得飛快,落日餘暉將雲朵鑲上一道金邊,河岸出現薛哲提著包裹的身影。
他笑著走進家門,照例被爹孃嘮叨一頓,說的是同一套話,甚麼浪費錢財云云,薛哲不以為然,心裡只想著明日阿牧生日,看到這些東西興許會開心一點。
他把手裡的物什拿進廚房,方念接過去,二話不說,分開裝進木碗木盤裡,收拾進食盒扣緊。這年頭都用瓷碗,木碗很少,恐怕價錢更貴,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買到的。
薛哲啞然,驚奇的問道:“怎麼換成木頭的了?”
方念嘆了口氣,道:“他這一年摔了多少碗,你知道麼?”
薛哲不說話了,薛牧『性』情暴躁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還只是把碗推開,現在恨不能扔到他身上。
而他對薛牧日益遞增的戾氣束手無策。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方念道。
薛哲點頭說了一句“好”。
事實證明兩人都拿薛牧沒辦法。第二日,遙光和安寧再一次見到薛牧發脾氣,他不叫不吼,只會陰沉的摔東西,而且他不會打翻自己屋子的東西,只扔別人遞給他的,極度的厭惡和拒絕。
薛哲的笑凝固在臉上,他為人大度,疼愛弟弟,但畢竟是個人,一顆心被刀割得久了終究會痛的,他握了握拳,走過去抓住薛牧的肩膀。
安寧以為他就算不罵薛牧混賬,也會怒吼著說一句諸如“你給我清醒一點”之類的話,結果……兩人眼看著薛哲嘴唇顫抖了兩下,聲音又低又輕,卻是勸道:“阿牧,你……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