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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在程瀅甦醒後離開了房間, 程瀅從始至終面朝牆壁沒同她說話,看起來心存芥蒂。安寧有時可憐這女子,但也僅此而已,她從前無甚善心, 如今善意也不多,不打算分到每個人頭上去。
出門沒走幾步, 便見遙光從大殿後門出來,身側還有遲琴和齊風兩位長老, 安寧迎面撞上,還有點不適應,齊風是她這副身子本尊的師父,她穿進記憶卻連一次都沒拜見。
果不其然,齊風見到她就擺出了一副師長模樣,安寧只好走近施禮道:“師父。”
齊風掃了她一眼, 陰陽怪氣的道:“這麼些天沒見到你, 還以為你改拜長衡師弟門下了呢。”
安寧作小弟子羞愧狀, 低頭不語,實則不想與齊風說話, 在魏琪記憶裡, 這個師父正經場合還好,私底下一張嘴古怪又毒舌。
齊風打量了她一下,又冷哼一聲, 道:“往這裡走, 肯定不是來見我這個師父的吧?”
安寧心下嘆息, 她只是路過而已。
“整日在長衡師弟跟前,功課卻不見長進,也不來請教師長,要反?”齊風吹鬍子瞪眼道。
安寧低頭看著腳尖,翻了個白眼,私心覺得魏琪這個師父真是沒有半點長輩樣子。
“你看,說兩句還不高興,不說話了。”齊風越說越來勁,嘴上不停的道。
安寧平白受了許多嘮叨,深吸一口氣,抬起眼,對齊風道:“師父說的是,弟子最近怠惰了。”
齊風冷哼一聲,一甩袖子道:“知道就好。”
安寧不能對記憶的人怎樣,只能忍著。這時耳邊飄來一聲輕笑,她不看也知道是誰,暗自甩過去一個眼神。
齊風又絮絮說了好些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安寧卻是知道,他對所有弟子都是一樣的。末了,還是遙光截住了齊風的話。
齊風這才住口,大袖一揮,瞪了安寧一眼,終於邁著四方步和遲琴一道走了。
“你一開始就該攔住他。”安寧嘆道。
遙光笑了笑,與她並肩立在簷下,望著齊風兩人背影,道:”別介意。“
安寧自然不會介意這些小事,何況雲山中人……都已經不在了。
“你要去何處?”片刻停頓,安寧轉頭看向遙光,問道,他出來的方向並不是去書房的方向。
遙光微一挑眉,淡淡道:“去看程瀅。”
安寧這回有點介意了……雖然心知一切虛幻,但程瀅對他師父有種偏執的感情,讓她心下不大舒服。
遙光彎了彎唇,看著女子眼中變幻的神『色』,莫名心生愉悅。他什麼都沒說,聽她道:“你……早去早回,我還有事與你說。”
遙光眸光一柔,道:“好。”
安寧臉頰有點發熱,目送男子向弟子居所走去。
*
程瀅在房間裡側身躺著,她的頭有些昏沉,想睡又睡不著,於是穿了衣服起身去倒了杯水。
她拿著杯子走到書案後,從卷軸裡抽出一張宣紙,那是尚未完成的一幅畫,畫面上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坐在竹亭裡,女子在彈琴,而男子倚在軟墊上看著她,兩人離的很近。
這幅畫上的人衣衫飄飄,連腰帶的紋飾也畫的很細緻,唯一缺少的是他們的臉,她還沒畫五官。想象中的樣子是有的,言笑晏晏,溫柔多情,但真實的模樣她沒有見過。
她低頭看著那張畫,把新疊的紙鶴掛在卷軸上,唯有這一卷掛了兩隻。
門外陽光將一人的影子打在窗戶上,程瀅只餘光觸碰了一下,就知道來人身份,她面上漾起喜『色』,將手裡卷軸放好,人未出聲,她已然把門拉開了。
“師父。”她喚道。
遙光注視著她,點了點頭,道:“身子好些了?”
程瀅面上一紅,道:“好多了,多謝師父。”說著,便往旁邊讓了一讓。
遙光雖與程瀅有師徒名分,終歸是男子,其實不好進女子閨閣的,但印象中長衡似乎並未在意此事,遙光也便走了進去。
程瀅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道:“師父有陣子沒來看瀅兒了。”
遙光道:“門中事務繁忙,你若有事可以來尋我。”
程瀅點了點頭,咬唇不語,而後喃喃道:“師父以前不是……我小的時候,師父常來看我的。”
遙光沉默不語,長衡在程瀅幼時,確實對其照顧頗多,但情緒上更像長輩對晚輩,程瀅卻似想得多了些。
程瀅笑了笑,道:“師父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