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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案後, 她撞上他的胸膛,落在軟墊中,睜大眼睛看男子俯下身來。他臉『色』蒼白,一雙眼眸卻是微紅的。
他的神情有些『迷』『亂』, 衣襟頭髮也略有散『亂』,整個人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安寧不曾見過這等模樣的無臉仙君, 於是趕快召回思緒,手放在他身前, 試著推了推他,又叫了一聲道:“無臉仙君。”
她能感覺到他的變化,隨即便猜到可能和程瀅有關,不知那小妮子背地裡又做了什麼,如果遙光眼下是仙身還好,偏偏他現在不過一介凡人, 難免吃些暗虧。
然而她喚了他半天, 他似全沒聽進去, 兩人越挨越近,氣息很快翻滾到一處, 她抓著他的衣襟, 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意識,再度消散。
伏在她身上的男子溫柔而剋制,他什麼都沒做, 只低下頭緩緩貼住她的臉頰, 耳鬢廝磨, 哪怕在幻物控制下,他依然記得二人身在雲山記憶裡,長衡不是他,魏琪也不是她。
安寧被他的氣息燙得輕顫,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他的身子貼著她,柔軟的一弧俱在懷中,又清涼又香甜。他瓦住她,將她鎖在胸口。
“遙……遙光……”她聲音破碎,呢喃道。
下一刻,男子一歪頭,她的尾音瞬間就消失在口中,所有的感官都崩裂開來,他輕笑一聲,輕輕的叼住了她的耳垂,舌尖觸碰到細小的汗『毛』,她一顫,縮在他懷裡化成一灣水,不知今夕是何夕。
所有的事物和聲音都不見了,她靠在他脖頸邊,微微喘息。若不是今日這等情狀,她不會知道他對她的影響竟這樣大。
很多年裡,她不曾親近何人,也無人親近她,這世間每個人都在逃命,大多來不及相識就離開了人世,她想,這樣也好,無牽無掛,想去哪裡便去哪裡,不用刻意記住什麼,也不必費心忘記什麼。她從不知道,眷戀是什麼滋味。
直到遇見他,才品出一些不同,他勾著她吊著她,也寵著她護著她,每一抬眸都是他,每一回首也是他。似春風拂過冰湖,是月光照進枯井,細水流長,潤物無聲,將她一千五百年獨行的魂魄填滿。
她緩緩地,在他懷裡彎了彎眉眼,終是忍不住,側首親了他一下。
蜻蜓點水,甜如蜜糖。
他渾身一震,原本幾分意『亂』,陡然間全轉換為醉人的情『迷』,今夜月『色』晃人眼目,他們的擁抱突如其來,卻挑動起彼此心底隱藏的歡喜與渴望。
他將自己深深埋進她的秀髮裡,甜膩的滋味纏在心頭,怎樣都嘗不夠。
耳垂如玉子,稍一撩撥,便如有『亂』珠滾入四肢百骸,安寧身子寸寸發麻,手指『插』進他的髮間。氣息纏綿滾燙,燻紅了她的雙頰。
門外有殘餘的『露』水滴落在地,一點微弱的腳步聲停在門前。
安寧一怔,幾乎在須臾之間就清醒過來,她放開手,拉開兩人的距離。遙光卻沒有放手,一雙臂彎將她裹在懷裡,天地旋轉一刻,已然帶著她隱入漆黑的角落。那是最裡面的屋子,來人視線不及,只要不進來四處檢視,就不會發現他們。
邁入長衡書房的女子果然是程瀅,她熄了手裡的燈,小心翼翼的探進來,道:“師父。”
屋中亮著燈但沒有人。
安寧能想象到她的詫異,畢竟這次的『藥』很好用,看窗外天『色』,離遙光中招的時辰,怕才過半柱香工夫。
今晚若不是她意外前來……
她仰頭望了男子一眼,見他目中紅『色』已褪,卻還有柔軟的光暈沉於眼底。他微低著頭,兩人鼻尖只隔半寸。
她燻然想起方才種種,口中發乾,不禁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遙光眸光一緊,微眯了一下眼,不退反進。安寧微驚,抵住他的胸膛。
程瀅還在外面沒有走,似乎想不到為何這麼晚了長衡真人不在房間裡,也猜不到那『藥』究竟有沒有起作用。
一方狹窄的空間,兩人不能移動,聽著彼此的呼吸聲,昏昏欲醉。
程瀅又呆了一刻,雖心有不甘,還是提燈走了。門扉咔噠一聲合上,安寧鬆了口氣,神思飄轉卻發現身前男子仍然沒有動,一雙手臂箍著她極緊。
“你……你還好麼?”安寧道。
男子輕哼了一聲。
這是什麼意思?安寧試著推了他一下,沒推動。她手上委實也沒用多大力氣,落在他身上輕得像撓癢,他在她耳邊微勾起唇角,一顆心似被她搓『揉』了許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