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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短兵相接, 戰事匆忙,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雲煙過處留下一地鮮血, 不知是仙界兵將的還是魔界眾人的, 短暫交鋒過後, 魔界略微勝出一籌,將仙界『逼』退暫守天宮, 緊接著, 魔界以天門星海為界駐紮下來, 公然與仙界對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方才一戰只是開端, 魔界此番乃是一不做二不休,怕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也未可知。
以往仙魔交戰數次, 仙界從來都佔據上風, 哪怕再不濟也是以凡間為戰場, 還未曾有過魔界打上天這種局面, 眾仙一時譁然, 在天庭吵得不可開交,遙光手下副將皆是天帝身邊慣用的將領,更群情激憤多次求見主帥, 請令進攻。
其中便以成華仙君為首,他『性』子傲慢起來一向目中無人, 今日當著眾將士的面, 張口就對遙光道:“魔界氣焰囂張, 若不教訓,難保明日不會進犯天宮,敢問殿下為何停兵休戰,難道是打算放魔族人進來麼?”
他說得直白無禮,眾人聞言在心間倒抽一口涼氣,抬眼卻見主位上的人並無怒『色』,只在他話音落下時眉梢微動,不輕不重的說了幾句,道:“魔界前來是為了魔尊湛陽,在未確認其位置之前,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成華還待辯駁,餘光觸及遙光略顯寒涼的視線,終是強自按捺,不敢再說。
待眾將士退下,遙光一人出帳,於黃昏黯淡光暈中眺望星海,眸中隱藏極深的情緒悄然『露』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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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另一邊,仙界攻勢未起,魔界便得了一刻喘息的時機,安置傷員,調整部署。五族族長在安寧身邊聚攏,簡單的商議後各自離去。
偌大的空間剩下安寧一個人,她看著天邊璀璨的星光,靜靜整理雜『亂』的思緒。
腦海中有一抹戰場血『色』,還有那個人的容顏。
該去尋他嗎?她『揉』了『揉』額角。
戰場上他們相見的時間甚短,她一時慌『亂』,竟不知同他說些什麼,他深望於她,亦不曾多言,只留下一句話:去瓊山找他。瓊山是此處以東十里的一座仙山,這話無頭無尾,她卻明白,他已決定助她。
仙界除了天帝,最有可能知道哥哥所在地的就只有他了。她該不該相信他?或者……再依賴他一次。她抬手輕撫上自己的唇角,那裡殘留著他的溫度。
她記得他的眼睛和擁抱,隔著生死與愛恨,依然是記憶裡的模樣。
也許她該信他,湛陽不僅是她的哥哥,還是與他們一路相伴的“雲澤”。
如果能平安救回他,仙魔兩界的關係必然有所緩和,他們之間……哪怕沒有可能在一起,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兵刃相對。
安寧遙望星海,心中有了打算。
天光變暗,夜幕四合,她喚來艮伯交代了幾句,隱藏身形向瓊山飛去。
瓊山浮於天穹,仙氣繚繞,因存在於天界邊緣,鬱鬱蔥蔥的樹林中奇珍異獸頗多,又無仙家洞府,人跡罕至,故而行走在林中極易隱蔽。
安寧落在地面上,眼前雲霧緩慢飄散,現出一顆湛藍『色』的星子,像螢火蟲的尾巴,指引她向前走。她靜了靜心,沿著小路走進樹林裡。
星子越聚越多,光芒深處,如墨的暗夜勾畫出淺淡的人影,安寧目光碰到他的身影,呼吸微滯,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人間有不可明說的沉默。
他忽而向她邁出一步,她一怔,幾乎在同一時刻向後退了一步。
“你別過來。”她閉了下眼睛,赫然對他道。
明明在魔尊一事上是他有錯在先,站在她的立場完全可以指責他,但是她卻不敢正視他,她怕自己忍不住,看他一眼,就丟盔棄甲,拋棄所有原則。
所幸他停在陰影裡,駐步不動。
遙光自是不敢迫她太甚,夢境成真已然不易,若化作泡沫,才是真的痛徹心扉。
何況她能來,就很好。
“太子殿下應當知道,本座今日來此,並不是為了敘舊。”安寧沒有面向他,強撐著往下說。
遙光眉梢微動,太子殿下……本座?
見他沒說話,安寧繼續將自己要說的說完:“仙界一千五百年前毀了寒淵,抓走魔尊,今日一戰不過是向太子殿下討一筆前債罷了……”
遙光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聲音極輕,傳到了安寧耳朵裡,卻是讓她心頭堵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深呼吸了一下,接著道:“若此番仙界極力阻撓,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