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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邈來見過周武帝,這孫思貌年紀也跟他們都差不多,比長恭長一歲,生得面目枯黃,形容消瘦,雙頰深陷下去,瘦骨嶙峋的身體套著一襲寬大的道袍,背了個大藥箱,倒彷彿風吹一吹就倒,這個藥王自己便是一副疾病纏身的癆病模樣。宇文邕只道:“不要多禮,快過來診治。”長恭瞧了委實有些不放心,道:“孫大夫恐怕也需要求醫問診,還是等太醫來。”孫思邈聽了也不在意,只呵呵一樂,道:“大人別瞧我這麼個模樣,一身是病,我能長壽,反倒是那些白白胖胖,自以為身強體健,從來不病的,說不定死在壯年。”這孫思邈自出生便有重疾,幼遭風冷,卻總也死不了,從小喝湯藥的費用竟致傾家蕩產,因此他早期這藥王的稱號,也不知是指他懂得藥方多,還是指他喝的湯藥多。但他自幼聰敏,精通百家之說,十八歲起立志究醫。以精湛的醫術和精誠的醫德成就一代名醫。卻說他說著話便到了床前,瞧了鍾都面色,又見長恭手掌與鍾都經脈相連,便道:“這位大人可以放手了,你是氣旺運盛的大貴人,現在這小兒虛弱,時間久了可是禁受不起。”這孫思邈說話倒也圓滑,長恭、高熲半信半疑,長恭放開手讓到一邊,只瞧著鍾都奄奄一息,孫思邈卻沒什麼表情,近前替鍾都把脈,先道:“請何大人將宮裡的定驚丸取一顆來。”宦官何泉忙退下去了。
孫思邈又繼續把脈,過得良久,又換了一隻手把脈,這時何泉把定驚丸取了來,便先化了水灌鍾都服下,仍是把脈,又翻一翻鍾都的眼皮,高熲終於忍不住問一聲:“怎麼樣?”孫思邈看過了道:“這小兒天生一身健骨強肌,只是受了大驚,人體氣血執行就好比天道自然,都有其規律可尋,如若突然遭受意外,致使天道失去規律,氣血執行混亂便要失常,他眼下有一場死病,這次若是能熬得過來以後便可百病不侵,長命百歲。”說著,到幾前提筆,何泉忙上前研墨,供他開藥方。又有宦官從宮外趕來,向宇文邕磕頭道:“衛王和幾位大臣還在正德宮,衛王著奴來請問皇上什麼時候過去。”宇文邕這才想起他剛才與弟弟衛王宇文直及幾位大臣商議政事,正說到一半見到玉蕭突然跑走,早把這事給忘在腦後,便道:“今天我不去了,叫他們散了,下次再議。”宦官領命而去。
孫思邈毫不思索,只筆走龍蛇,揮毫寫下一張藥方交給何泉,長恭、高熲聽他診斷便都已經信服,在旁瞧了他開藥方,長恭關切詢問:“那依神醫看來,到底能不能熬得過去?”孫思邈也不予肯定,道:“這要看他的造化,就在今天一晚,瞧他會不會醒過來。”高熲接著又問:“他向來膽大,這次見到幾隻死鴿怎麼會驚嚇成這樣?”說著,邀神醫一齊坐了,便把鍾都突然發病,發病時的症狀等情況細細說了一遍,孫思邈仔細聽了,又問過幾個問題,便自思索,高熲道:“他雖然親歷過家裡抄斬,但一直吃睡玩耍並無異常,從來不提,因此這次便讓咱們覺得突然。”孫思邈道:“這種症狀我在古書上見過一次,是一種失憶症,也是遭受到突然性大的刺激,便完全失去這一段記憶,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其他事卻都還記得不受絲毫影響,當再次受到相似的刺激時才或許能夠想起,因此這個時候才發作起來。”長恭、高熲聽到人還會這樣,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當晚,斛律鍾都病得沉重,一直昏睡不醒,長恭、高熲燈下守候在旁邊,到得深夜時分,讓伺候的兩個宦官、宮女也退下了,長恭坐在床頭靠在褥上半睡半醒,卻聽門邊一聲輕響便即驚醒,靠在榻上的高熲也睜了眼,此時屋外是黑漆一片,房裡也只几上有一盞油燈,小小一叢燈火忽明忽暗,便在這種昏暗不明的光線裡瞧見門邊陰影處站了那仙都宮見過的小文,仍是穿了那身血汙的僕衣,兩人都覺得有些奇怪,高熲便問:“你到這裡做什麼?”小文笑嘻嘻的道:“我過來伺候兩位大人,聽兩位大人有什麼吩咐?”卻不知道這小文怎麼知道他們在這裡,找了來。長恭怕驚動鍾都,下了床到桌邊坐了,叫他過來,問:“仙都宮那些死鴿是怎麼回事?”小文道:“什麼死鴿,我不知道。”長恭伸手撩他衣裳看,又問:“那你身上的血跡從何而來?”前袍被撩了起來,燈燭一閃,這件僕衣下面金絲暗繡,倒似乎是一襲錦衣。只是只這麼一眼,小文已一把奪過袍襟後退,再看不到,因光線不明,也不知是不是瞧錯,小文不耐煩起來,聲音也大了一些道:“不是說過到廚房殺豬宰羊時留下的,老是問來問去做什麼?”長恭、高熲雖然覺得怪異,但這畢竟是周皇宮,皇宮裡自然諸多稀奇古怪之事,他們也不便多問,便道:“現在不需要人伺候,你退下吧。”小文似乎甚是遺憾,一連聲問:“真的沒有事?要不要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