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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戴著一把金梳篦,梳篦上雖然沒有鑲嵌寶石。但刻功十分了得。梳柄上刻的是一幅鬥茶圖,人物都很小,但每個人的神態都呼之欲出,讓人為之驚歎。
許諾幾乎是貼在鏡子上在看梳篦上的刻圖,突然發現鬥茶的人中有一個女子和她相貌很相似,尤其是眼角也有一款痣,眼睛也是桃花眼。與她的眼一般無二。
驚訝之下。她扭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春棠。
這些髮飾她都不曾見過,到底是什麼時候跑到她首飾匣子裡的?若知道有這等寶貝,她早早就抱著不放了。不然就每天一股腦全戴在頭上。
這樣的藝術品,再多些她也願意戴著。
春棠對自己做足了準備打扮出來的許諾很是滿意,失神片刻才回答:“是大郎君為娘子刻的。”這話說的風輕雲淡,顯然是早都見怪不怪了。
大郎君向來手巧。刻幾個女子的飾品不在話下。
許諾睜大了眼,險些將簪子和梳篦都從頭上拔下來。
她大哥竟如此厲害!
突然。她想起了自己腰上墜著的白玉玉佩。
記得胡靈說這塊玉是大哥問了許多人才找來的,莫不是也他刻的?可如果是他刻的,他不必如此費勁才是,再刻一個不就好了?
春棠很及時地回答:“娘子您腰間這塊玉和二郎君腰間的那塊。都是大郎君親手刻的,但以前被人求走了,之後更是輾轉經了許多貴人的手。但這塊玉的玉質是頂尖的。大郎君決定用這塊玉作為送您的生辰禮物,似乎是重新要了回來。”
這麼好的玉。又被人爭相強要,要回來定然是要補償些什麼回去的。
許諾眼眶有些溼潤,她竟然有幸有這樣一位好大哥。
許諾深深地點頭,自己從衣架拿起斗篷披上,帶著春棠七月二人向映誠院而去。
她今日的衣服是春棠這一個多月來新做的,上襦是件粉色的厚襖,用更深的粉線繡著淡淡折枝紋,金線溜邊。茜素的六幅長裙裙子繡著荷花塘的蜻蜓點水圖,畫是出自她手,春棠將畫中的意境全部展現在裙子上。外面套著件藕色的褙子,用極淡的綠線繡著幾個蓮蓬。…
穿了這麼一身,她好似身處一片雨霧中的荷花塘。
到了映誠院,許諾發現呂氏穿著也比平日隆重,更有貴婦的模樣。
她額前貼了茶花形的花鈿,髮飾雖不如許諾那般討巧,卻是十分端莊。茶色大袖上繡著滿滿的山茶花,一眼望去似乎進了茶園。
一切準備好後,巳正時分,五六個婢女嬤嬤簇擁著二人坐馬車向寧王府而去。
一個多月後便要過年,各家的主母都忙著年事,鮮少出門會客參宴,這些日子多是男子互相走動。
但今日不同,寧王府的紅梅早開了半個月,而且是在這年第一場雪後開的。
白雪壓紅梅,別有一番意味。
被寧王府邀請的人家的主母們紛紛前來應約。
當然寧王府請的都是在汴京城有頭有面的大戶人家,對普通的官話人家來說,能來這裡也是對自己身份的一種肯定。
故此,呂氏和許諾到寧王府時,馬車距離大門近百米,前面都是密密麻麻各色各樣的馬車。
兩盞茶的時間過後她們的馬車才行到了正門,來引她們進去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婢女,透露著王府婢女應有的驕傲。
“許二夫人,許六娘子,請隨我來。”
婢女自稱時不稱小的,而是我,倒是讓許諾吃了一驚。
就算是皇宮裡的婢女,遇到從五品官員的夫人,也不會做出如此不知身份的事。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許谷誠如今的工部郎中只是暫時的職位,工部侍郎的位置是為他留著的,工部尚書對他來說也就是五年內的事情。
呂氏一如常態,目不斜視地隨著婢女而行,許諾更是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情緒,只在心中轉了兩圈。
婢女見狀,眼珠子轉了兩圈,默默記下二人的反應,便開始引路。
穿過長長的遊廊,終於到了會客的廳子。
遠遠地,許諾就聽到了女子暢懷的笑聲,豪爽卻不失端莊。
婢女打氣簾子,許諾跟在呂氏身後入內,差點被各種金飾閃花了眼,不過她定力向來很好,兩個眨眼間就適應了。
定睛一看,廳內大概有十幾位婦人,十來個少女。從衣飾中可以看出,其中有不少身份頗高的女子。
如此看來,今早春棠和呂氏的重視是有理由的。
呂氏站定後屈膝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