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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
張氏眼皮抬也沒抬,許老太爺點了點頭,鍾氏則笑臉相送。
出了闌苑堂,呂氏便讓身邊的婢女快跑幾步叫住許平啟。她今日來這邊來的早了些,想必兒子去映誠院撲了個空吧。
許平啟折回來,恭恭敬敬地施了禮,才道:“娘,今日身子可好。”昨日從學堂回來得知母親可以說話了,他很震驚,卻強壓著好奇沒有去映誠院,今日真真切切聽到母親說話才放下心。
“很好,不要擔心娘,照顧好自己便是。雖然你爹爹這幾日不在府中,無人考你的功課,你也不可鬆懈,在學堂要用心學習,對師長要尊敬……”呂氏目光柔和,如三月間的太陽般溫暖。
雖然呂氏說的都是些平日常說的瑣碎的事情,許平啟卻不著急,一一答覆了。聽的一旁的許諾暗暗吃驚,這樣沉穩的性子到底是怎樣養成的?
許平啟要去外院,她們要去琴室,說完話便分開了,沒走幾步路遇到來請安的丁氏母女。
許二孃看到許諾,立刻停止了說笑,先是狠狠地剜了一眼,而後放高聲音說:“今日早晨學琴,有些人可別不敢去啊。”許六娘過去也去過琴室學琴,可沒彈兩下就將琴絃弄斷了,反覆幾次,人人都說她有怪力不願親近她。
許二孃此刻說起學琴的事,顯然是等著稍後在琴室看許諾笑話。
丁氏沒有阻止許二孃,而是似笑非笑地向呂氏打招呼:“弟妹來的可真早,娘定是很歡喜吧。”張氏生許諾沒有晨昏定省的氣,她是知道的。
昨日許二孃回去,就哭著將許諾讓她受委屈的事濃筆重彩地說了一遍,她一貫將三個女兒捧在手心裡,生怕磕著絆著,又怕她們受人欺負,這樣小心翼翼地保護,怎能容忍女兒受了委屈。
呂氏聽後笑的很坦然,並不掩飾,撫著許諾的肩道:“大嫂來的也不晚,六娘前幾日沒來問安,娘有些生氣。也怪我,沒早些過來和娘說清楚。”
丁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許諾看在眼中,便道:“不是我們來的早,是大伯母晚了些,三嬸早都去了,二郎也剛走呢。”
她很清楚丁氏前幾日對自己和顏悅色是為了掃許倩的顏面,如今許倩已經被禁了足,自己的利用價值也沒有了,丁氏不再會和顏悅色地對待自己,自己也沒必要自討沒趣,熱臉貼冷屁股,更何況她這樣對待母親。
丁氏為了不讓許倩去丁老太爺的生辰而禁了許倩的足,祖母因此事生氣,李嬤嬤昨日委婉的提點,許倩被禁足卻依舊練琴,許二孃待字閨中如今十六歲還未定親。
這些資訊串聯起來……
電光石火之間,許諾便猜出許倩心儀之人,很可能與丁氏給許二孃挑好的郎君是同一個人!
眼中不由閃出精光。
丁氏目光掃過許諾,有些不悅,但想到鍾氏又趕在自己前面去了闌苑堂,便無心多留:“那我們可得趕快去了。”
許二孃急忙揪住丁氏的袖子,卻被拂開。
母親昨日不是答應要為自己出氣嗎?
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六娘了?
丁氏母女幾人離去後,呂氏帶著歉意道:“如果不願學琴就不要去了,娘不會強迫於你。”她可以自己教,也可另請了人來單獨教,只是如今家中是丁氏主持中饋,她若特立獨行,免不了讓六娘讓人說閒話。
許諾原本不想去學琴,她前世就是個音痴,從來不動樂器之類的東西,得知要跟著許二孃她們一起學琴,就想著找個藉口躲了過去。可被如今許二孃幸災樂禍地一說,反倒沒了躲開的心思,刻苦些總有一天不再是音痴。
呂氏帶著許諾去了琴室,見了教琴的柳娘子,呂氏走後許諾又坐了一會,許二孃幾人便也來了。
她果然沒有音樂天賦,縱使柳娘子特地教了她最基礎的指法,還是沒能彈出入耳的音來,幸運的是沒將琴絃扯斷。
反而在翻琴譜時背下了幾曲譜子,奈何腦中有曲譜,手卻不聽使喚。
許二孃很樂意看許諾出醜,在一旁話裡帶刺地嘲諷,許三娘眼中也有些許輕蔑卻不如許二孃那麼明顯,許五娘則跟著許二孃說許諾蠢笨。
細碎的聲音傳入耳中,許諾面上依舊雲淡風輕,一頁一頁翻看曲譜,盡力多記些。
下午又學了一個時辰的女工,可惜許諾前世連十字繡也沒碰過,整整一個時辰裡拿著針坐立難安,反而多次將線打成死結。
看的一旁的春棠著急的冒汗。
許二孃看許諾不似昨日點茶時那般得心應手,還連連出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