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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什麼事的,蘇韻錦把爸媽送到禮堂門口就回了宿舍。她一方面怕爸爸的身體吃不消;另一方面又唯恐自己在校的表現讓家人更為失望,心中很是忐忑。
剛洗好了一整桶衣服,周靜從外面跑回來通知蘇韻錦和莫鬱華去禮堂幫忙搬桌子。那時動員已經結束,家長們都去了教室,周靜指派給蘇韻錦和莫鬱華的任務並不輕鬆,她們二人得把一張笨重的大桌子抬回倉庫。
倉庫所在的位置相當偏僻,這天是週末,一路上沒有什麼人,當她們走到倉庫附近,忽然聽到玻璃被敲擊發出的刺耳聲響時,都嚇了一跳。莫鬱華示意先把桌子放下,她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蘇韻錦則在原地等待。
片刻,有個人急匆匆地從前方道路的拐彎處跑了過來,卻是個男孩子模樣,等他走近了,蘇韻錦才發現來人是周子翼。
蘇韻錦今早見到了周子翼的“家長”,那是個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的時髦女郎,開著輛拉風的小車,不知道什麼牌子,貌似很名貴,一出現就吸引了無數眼球。可蘇韻錦從沒有看到周子翼臉色那麼難看過,招牌似的痞笑也不見了。聽人說那女的是周子翼父親的秘書,可週靜在宿舍裡笑嘻嘻地說,一看就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秘書”,要不怎麼能代替老闆出席家長會呢,說不定那女人以後真的會成為周子翼的“家長”也不一定。
他跑到這個角落來幹什麼?蘇韻錦有些納悶,她相信沒有人能差遣得了周大少爺來做搬運工。周子翼經過時也看到了她,神色很不自然。
又一會兒莫鬱華折返,蘇韻錦問她,她只說“沒事”,兩人繼續抬著桌子艱難地往前走,過了那個彎道,不遠處的開闊地停了好幾輛車,其中最醒目的正是周子翼家的那輛,走近了看,前擋風玻璃被砸出個大裂口,碎玻璃灑了一地。
“莫鬱華,這是不是……”蘇韻錦很難不將眼前的情景和周子翼方才的異樣聯絡起來,可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鬱華應該比她清楚。
然而莫鬱華搖了搖頭說:“我什麼都沒看見。”她那張樸實的面孔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可越是這樣撇得乾乾淨淨就越像有事瞞著她。蘇韻錦畢竟不是多事的人,即使心中尚有疑問,別人不願意說,事不關己,她也不好追問。
大木桌送到了倉庫,苦差並沒有結束,倉管員說這桌子根本不歸他管,讓她倆抬去教學樓。兩人心中暗自叫苦,一定是周靜這傳話的聽錯了,害得她們來回折騰,可是又有什麼辦法,抬吧!
她倆都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但桌子著實不輕,回到教學樓下時兩人背上都冒了汗。樓梯處人聲鼎沸,原來個別班的家長座談會也散了。擔任工作人員的周靜看見她們,連連說不好意思,其實這桌子是教務處的,還要“麻煩”她們再跑一趟。
再好脾氣的人聽到這種話都難免氣憤,蘇韻錦想不幹了,一時又找不到理由,正生悶氣,後腦勺忽然一痛。她回頭,一截粉筆頭掉落在她腳邊,不遠處是裝做沒事兒人一樣站在假山水池前的程錚。
不用說,這麼無聊的事除了他沒人會幹,蘇韻錦白了他一眼,回過頭準備和周靜理論,沒想到手臂上又捱了一下,雖不是很痛但也讓人不勝其煩。
“有完沒完?”她沉著臉對程錚說,“我現在沒工夫搭理你。”
程錚嘲笑道:“不就做個搬運工嗎,有什麼好神氣的。”
“有本事你來搬!”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蠢,被人當猴子耍。換了我就把桌子放在路中央,看老師找誰的麻煩。”他說著不知又從哪摸出幾個粉筆頭,一下一下朝她扔,“說不定你真是猴子,看你那傻乎乎的樣子!”
蘇韻錦伸手去擋,粉筆灰灑在衣服上:“你再扔一個試試看。”
“這可是你說的!”
實在氣得不行,蘇韻錦撿起最近的一截粉筆想要扔回去。程錚忽然“哎喲”一聲,他的耳朵被一個從樓上下來的婦人用力擰了一把。
“幹什麼,痛死了!”他搓著耳朵嚷嚷。
那婦人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在樓上就看見了。誰教會你欺負女孩子的,沒出息的傢伙,回去讓你爸收拾你。”
“那你欺負男孩子就有理了?”程錚訕訕地回嘴,當著別人的面很沒有面子。
那婦人面向蘇韻錦的時候很是和善:“對不起了,同學。”
蘇韻錦看那婦人眉眼間和程錚有些神似,又觀察了他倆的舉止對話,心知多半是程錚的母親。程母衣著考究、身材容貌都保養得非常好,實在很難相信她有個那麼大的兒子。蘇韻錦也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