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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自己的空位。四月午後的風透過借閱室半敞的百葉窗,拂在人身上容易產生一種醺然的沉醉感,這的確是個適合偷寐的時刻。蘇韻錦輕輕拿開了沈居安掩在臉上的書,如果不是有些泛青的眼窩,那張乾淨柔和的面容此時更有讓人心動的寧靜。風微微撩動他的髮絲,她心念一動,慢慢伸出手去想要拂開那幾根惱人的頭髮,還沒觸到他的臉,髮絲的主人已睜開了眼睛。
“蘇韻錦?”
蘇韻錦彷彿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被中途抓住,心一慌,藏著的疑問莫名其妙地脫口而出:“你……會留校嗎?”
沈居安依然是伏在手臂上的姿勢,聞言有些驚訝,過了一會兒含笑道:“你希望我留校?”
蘇韻錦低頭無意識地將他的那本書撥來撥去,幾乎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沈居安坐直了身子,失笑道:“我怎麼會睡著了?”
當晚蘇韻錦要去做家教,她這時仍為自己下午的衝動而後悔,也許她不該多問的,這畢竟是別人的事。可她依然無法自制地為他迴避了自己的問題而失望,看來自己是多想了,在他眼中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旁人,為什麼要把沒有確定下來的事透露給她?
家教的地點沒變,雖然還是和學校只隔了兩條馬路,但是其中一條路在封閉施工,行人必須從一側的小巷繞行。那條小巷很偏僻,路燈昏暗,蘇韻錦每次來回都有點緊張。
去的時候還好,天尚未全黑,回校時站在那個黑洞洞的路口前,她心裡有些發憷,想方設法地讓自己壯起膽來。這時暗處忽然傳來腳步聲,有人從背光的圍牆下走了出來,蘇韻錦不禁一哆嗦。
“是我。”這個聲音讓蘇韻錦無比驚訝,沈居安走到她身邊,笑著說:“我應該早叫你一聲,這樣就不會嚇到你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韻錦驚魂未定。
“這條路太黑了,走吧。”他很自然地與她並肩往前走,好像已經千百回陪她走過這條
逼仄冷清的舊巷。蘇韻錦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兩人一度無話。莫非他是特意送她一段?她不敢想。
她從沒覺得這巷子是那麼短,彷彿一眨眼就走到了盡頭,前方已經看到大路上的燈光。
蘇韻錦心中有疑問,偷偷抬頭看他,正好看到他脖子上掛著的紅色絲線,在昏暗的光線下呈現出血一般的暗紅。
這根紅線好像一直掛在他脖子上,但是蘇韻錦並不知道藏在衣服裡的吊墜會是什麼?正想得出神,他護著她的肩往旁邊一閃,避開了一輛趕路的摩托車。
“想什麼那麼入神?”走到安全地帶他很從容地收回了手,既沒有過分親暱,也沒有讓人感到突兀,“你在看這個?”
他的語氣讓人很難說謊,蘇韻錦點頭。
沈居安扯了扯那根絲線,最底下綴著的竟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金戒指,那戒指的款式很土,但被他掛在脖子上,倒不覺得難看,只是特別。
“這下不用好奇得連路都不看了吧。”他讓她看清楚,又將那個戒指放回了衣服裡面。
“這個戒指對你一定很重要。”好奇壓倒了矜持,蘇韻錦問道。
沈居安想了想:“可以這麼說。”
這簡直是想當然的,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又怎麼值得讓他一刻不離?
“我猜它一定和一段很美好的回憶有關。”蘇韻錦低聲說。
“美好?”沈居安將這個詞重複了一遍,淡淡道:“是和回憶有關,但說不上美好。這是我曾經喜歡過的一個女孩子留給我的。”
她能感覺到,他說話的時候是看著她的。
“我……我長得像她嗎?”蘇韻錦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在圖書館一年多,別的事沒幹,閒書看了不少,這句話問得太可笑了。
果然沈居安笑出聲來:“不像。”彷彿還怕她不死心一般又強調了一遍,“一點也不像。”
蘇韻錦覺得丟臉得很,垂著頭再也出不得聲。
“你像你自己,這有什麼不好的?”他的聲音仍帶著笑意,讓人惱恨不起來。
又沉默地走了一段,沈居安沒有任何預兆地問道:“蘇韻錦,你覺得尊嚴和理想哪個重要?你會為了你渴求的東西捨棄你的尊嚴嗎?”
蘇韻錦對這個問題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猶豫了許久,回答說:“我沒有遇到太渴求的東西,所以到現在為止我覺得尊嚴很重要。”
“你說得對,無欲則剛。”沈居安自言自語,有那麼片刻,他竟也透出幾分迷茫,彷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