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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瞭解你,有些事你瞞得了程錚,瞞得了你自己,可是卻瞞不了我。我一直沒有說破,是因為我以為有一天我們都可以放得下,可是現在我發現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蘇韻錦的牙在唇上咬出了一排深深的印子,硬是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固執地問道:“一定是程錚,他沒有出現之前,什麼都是好好的。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告訴我?”
沈居安沉默,彷彿言盡於此。
“好,你不說,我自己去問他。”
第23章 假如我願意改變
蘇韻錦揹包裡那張寫了地址的卡片派上用途,她衝出圖書館,徑直出了校門,心裡只有
一個念頭——找到程錚,把事情問個清楚。
程錚昨天指給她看的大廈所在的位置她沒有忘,一路找了過去,那裡果然叫“衡凱國際”。上到C座23樓,對應上房號,蘇韻錦幾乎是用拳頭砸過去一般敲門。
應門的人來得很快,程錚一臉驚喜地出現在她面前,還沒開口,就被上前一步的蘇韻錦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
她是真的動怒了,手上使出十分的力氣,那耳光又重又準。程錚愕然捂著半邊臉,喜悅被怒火取代,眼睛裡像要冒出火來。
“你敢打我?”他的手頓時高高揚起,蘇韻錦心想,他還手就還手吧,大不了和他拼了,可事到臨頭,有一瞬間還是閉上了眼睛。
她意料中的痛楚並沒有出現,程錚氣急敗壞地收回了手,臉色鐵青,“你這女人吃錯了什麼藥?”
不知道為什麼,蘇韻錦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在見到他之後決堤而出,趁著視線還沒有被眼淚徹底模糊,掄起揹包就朝他砸過去,伴隨著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哭著道:“混蛋,你這混蛋!你和他說了什麼?”
她的揹包裡裝了本詞典,沉甸甸的,砸到身上可不是好受的。程錚一邊護著頭和臉一邊往屋裡退,嘴裡喊道:“別打了,你聽到沒有,還打……別以為我怕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啊,哎喲……”他避過了又一次打過來的揹包,下巴卻被蘇韻錦的指甲劃出一道血痕,來不及呼痛,她的手又招呼了過來。程錚哪裡吃過這樣的虧,又怕反抗會傷到了她,乾脆將她行兇的手抓住舉高,讓她不能動彈。
“我受夠你了,家裡有錢就了不起嗎?”蘇韻錦的手掙脫不得,有氣無處宣洩,屈膝就
朝他頂去,程錚“噢”了一聲,痛得彎了彎腰,火大地將她整個人甩到最靠近門的一張沙發
上,手腳並用地死死壓住她,猶自吸了口涼氣。
“靠!你也太狠了,想讓我斷子絕孫呀?”
蘇韻錦被困在沙發上,全身受他所制,想破口大罵又苦於找不到足夠惡毒的話語,只得哭著說了一句:“你到底要怎樣才放過我,想欺負我到什麼時候?”然後便徑自痛哭起來,好像要把失去沈居安的難過、被程錚戲弄的不甘和長久以來的掙扎壓抑通通化作眼淚發洩出來。
她在程錚印象中一直都是隱忍剋制的,鮮少流露真實情感,這時卻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很快就有鄰居聽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向沒關的大門探進頭,見到這讓人浮想聯翩的一幕立刻又飛也似地消失了。程錚又急又無奈地看著自己身下的人,不禁苦笑,既不敢勸,又怕鬆開了她自己再吃苦頭,只得聽憑她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錚覺得自己胸前的T恤都被她的眼淚打溼了,蘇韻錦像是在一場痛哭中耗盡了力氣,神情恍惚地抽咽,也忘了掙扎。
她和沈居安這段貼心的關係才剛開了個頭,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夭折了,什麼“天長地久”都是她自以為的,心裡空空的,不知如何是好。
蘇韻錦的哭泣平復下來之後,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聽見彼此略顯沉重的呼吸。她剛才什麼都顧不上了,現在卻覺得渾身血液不暢,骨頭仿似要散架一般的疼痛,這才察覺到他們的姿勢是多麼要命。她的背陷在布藝沙發裡,程錚大半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一手將她雙腕固定在頭頂,一手橫在她胸前,略微屈起的腿壓制著她身體的下半部分。
“給我滾一邊去。”蘇韻錦羞憤交加地說道。
“你還有臉叫我滾,剛才哭得像被強暴一樣,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她吃力地動了動腿,徒勞地想要將他掀翻,然而那兩條腿好像不是她的,“我叫你滾開,骨頭都要被你壓斷了。”
程錚一慌,撐起身子,蘇韻錦的腿一鬆動立即往前一撞。
這回程錚敏捷地護住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