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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說:“不好意思小姐,因為是春節期間,我們這裡要打烊了。”
李樂桐只好結賬出來,她站在街口打程植的電話,程植喝的明顯很多,“哎,我還要一會兒,要不,你來找我?”
李樂桐忍耐著說:“你在哪兒?”
“樂天府桂花廳。”程植就掛了電話。
這樣的場合,是李樂桐第一次見。
一屋子的煙霧,煙味刺鼻,盤子基本是在酒瓶縫中陳列,幾個男人喝得滿臉通紅,看見有人進來,都暫停了動作,夾著煙的手半舉在空中,那一縷縷的青煙不斷地發散到空中。
“哎喲,這就是新嫂子?”一個男人站了起來。
“去,什麼新嫂子,會不會說話你?”程植還沒大糊塗,他向李樂桐招了招手,“樂桐,來,這邊兒坐。”
李樂桐過去挨著他坐下,立刻有人上來添酒,“嫂子,您喝點什麼?”
李樂桐看著瓶中晃盪的白酒,“不了,我不喝。”
來人立刻換上啤酒,“要不,您喝點兒啤的?”
“算了算了。”程植揮著手,“你別管她,她不喝。”
李樂桐在酒令聲中坐了會兒,忍耐不住地說:“程植,天要黑了,回去吧?”
“行,等我會兒啊。”然後依舊是划拳行令。
一屋子的吵吵嚷嚷,一屋子的煙氣,嗆得李樂桐心裡憋悶。她藉口去洗手間,出來透透氣。
外面有人要進來,服務生拉開門,李樂桐便站在旁邊等那人過去。一進一出的時候,兩個人都抬了頭,然後都停了下來,“你?”
居然是許和薇。她的頭髮盤在腦後,衣著還是簡單的低調,似乎有一點憔悴。
“你,在這兒啊?”許和薇的眼睛立刻環視了一下週圍。
“啊,你來吃飯?”
“是的。”她看了看李樂桐,“你是……”
“程植在上面喝酒。”李樂桐言簡意賅。
“哦。”許和薇低下頭,稍微遲疑了一下,低低地說,“那我先進去了。”
“嗯。”
許和薇上了樓,李樂桐的心莫名的煩躁。她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回到包廂。
“程植!”李樂桐並不進去,只站在門口,“伯母剛才來電話了。”
“啊?她說什麼?”程植的舌頭明顯硬了,拄著酒瓶口,目光呆滯的看著李樂桐。
“她讓你回家。”
短暫的沉默,程植忽然笑了,“李樂桐你騙我,我媽要找我,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你騙我,啊?”
李樂桐有點惱羞成怒,“你走不走?不走我要走了!”
“你——告訴她,我一會兒就回去。”
旁邊有個瘦的,大約喝得不大多,揚著手對李樂桐說:“嫂子,你別管了。程哥有我們呢。一年就回來這麼一回,跟我們喝點沒什麼。”
“他胃不好。”李樂桐的臉色很難看,“程植,你是不是忘了在醫院躺著的日子了?”
“沒事。”程植呷了一口剛倒的白酒,“我今天吃東西了,不會像那天似的。”
李樂桐拿不準,現在自己是該一走了之呢,還是該進去把程植拖出來。旁邊那些人有抽菸的,有勸酒的,再也沒人理她。
李樂桐孤零零地站著,只好又勸了一遍,“行了,程植。”
服務員過來要上新酒,李樂桐掃了一眼推車,十瓶啤酒,兩瓶白酒,李樂桐當時就B崩潰了。
“程植。你到底走不走?”
“要不你先回去吧!”
“你都喝了一下午了!”
有人把她推到一邊,一面進包廂一面還回頭,“站這兒幹嘛?堵什麼路啊?”一身的酒氣讓李樂桐直皺眉。
“程植!”
“都說讓你先走了。”酒又滿上了,李樂桐再也忍不住了,摔門而出。她下了樓,站在大廳裡,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怎麼辦。
這座城市於她,是完全陌生的。程植的那個家,期望看到的也不她——她是那家的什麼人呢?
她站在那裡,心裡開始怨恨程植。所以,當許和薇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的心情不像剛才那麼煩躁了。
許和薇顯然是剛去完洗手間,還沒看見她,李樂桐稍一抿嘴,撥了程植的電話。程植暈暈乎乎地接起來,“喂?”
“下來,走了,程植!”她眼角的餘光看到許和薇上樓的腳步停了下來,她趕緊把頭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