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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克服了極度的羞怯與不安,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些來的。陳秋夏看看她一臉無所謂的小叔,又看看脹紅臉的女孩,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一個溫室成長的乖乖好女孩,陰錯陽差不該地撞識一個不負責任的浪子……也就是她小叔啦!
女孩看起來大概大她三、四歲,一看就是個文靜內向、好人家出身的乖寶寶,但這樣的人,一旦認真起來,才更不顧一切、堅持決絕吧?
內向的人,一大膽起來,往往更令人咋舌。
“啊,我不管了。”這種人,陳志成不但沒轍,而且應付不來。
“啊,這個——”謝婷宜連忙拎了那袋壽司追過去。“還有,請你把錢收下——”
陳志成逃瘟疫似,忙不迭溜了出去。謝婷宜被丟在門口處,尷尬地回頭對陳秋夏怯怯地笑一下。
“我小叔都那麼說了,你還是把錢收回去,至於水果和壽司,就謝謝了。”說著,陳秋夏提提手上的塑膠袋,表示“不客氣,她收下了”。
星期五的晚上,電影院前大排長龍,隔些距離可以看見她小叔忙碌又有點鬼祟地在人龍中穿梭,時而靠近排隊的人群,比畫著什麼。很多人不理他;有些和他簡短交談一兩句,然後達成協議似交換什麼;更多人閒閒看著。
“不可以。這個錢我應該付的。”謝婷宜搖頭,很堅持。“他……呃,我是指陳先生很辛苦,我不能佔這個便宜。”
她能佔一個賣黃牛票的什麼便宜?頂多做白工,或損失一張票的本錢。
“小叔已經說不用了。”那樣的損失不算太大吧。這些年真要感謝好萊塢給他們賞飯吃。
“不行的。”謝婷宜還是很堅持。
陳秋夏想了想,聳個肩。“算了,你硬要給,我就不客氣了。”將錢塞進口袋裡。
“那……嗯,今天真不好意思。”謝婷宜朝陳志成方向望一眼,眼眸趕緊又垂下。“我可以再來嗎?”
“啊?”
“我可以再來嗎?”謝婷宜鼓起勇氣重複一次。“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能幫點忙。我對自己的手藝有點自信,我可以幫你打掃炊煮什麼的。”一口氣把心裡想的說出來,殷切地看著陳秋夏。
這太誇張了吧?陳秋夏看著她,略略蹙眉。
小叔到底對人家施了什麼魔法?
“你到底看上我小叔哪點?”她突然開口。
“啊?不——呃,那個,不是的!”謝婷宜被問得猛然一楞,紅著臉搖頭又搖手。“不是的,我只是……那個……呃——”
看謝婷宜的穿著,白襯衫,米色打褶裙——打褶裙!這年頭還有人穿打褶裙!加上淺米色的軟皮鞋,淺色絲襪,都像出自保守中上的家庭。陳秋夏老氣的吐口氣說:
“你還在唸書對吧?”
“嗯,××大學,”頓一下。“四年級。我看起好像很小,但其實不小了,比你大很多——”
“也不過就三、四歲。”果然!×大是有名望的學校。“我小叔只有高中畢業。你家裡會讓你跟一個高中畢業的男人來往嗎?”
“這是我的事,跟我家沒有關係——”謝婷宜急切脫口。又訥訥起來,“呃,我是說,我的意思是,陳先生他人很好,我希望……嗯,我是想——呃,”停頓下來,又紅臉。“我可以再來嗎?起碼,讓我做個晚餐,表達我的心意……”
“隨便你吧。”她那麼愛煮飯炒菜就隨她吧,她樂得省事。
“真的?”謝婷宜抬起頭。
陳秋夏聳個肩。“其實我挺討厭煮飯的。”
“謝謝!”高興得又紅起臉。“我會再來的!”
這年頭居然還有這樣純情會臉紅的人……古董哪!
她轉開頭。謝婷宜朝人龍的方向離開。目光順著人龍的序列緩緩掃到尾,陳秋夏就看到她小叔,正聳著肩靠向一家人。一個男孩——先前街道上那似曾相識的身影。她看到他全家,她猜是他父母,衣著光鮮,站著那裡便有一股沉穩的氣息。另外還有一個女孩和另一對中年男女,約是她父母。女孩大約跟她同年紀,但人家面板白皙,嬌麗鮮豔,像朵玫瑰。
她走到一旁,看小叔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其實講來講去也就那兩句——向他們兜售電影票。女孩身旁那優雅的女仕,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但教養讓她不表露出來。小叔不厭其煩地鼓吹,但他們不為所動。
內心被什麼錐刺著,有種匍匐在地的卑微。
她遙遙望著那男孩背對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