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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的現行教育,恰恰相反,顧頭不顧尾。高考指揮棒下,社會、家庭、學校合力同心,家長、教師、學生同舟共濟,努力儲存知識,拼命獲取高分。過了高考這座獨木橋,培養的人能不能身體力行地去做,能不能運用知識解決實際問題,存而不論。或者,論是論了,改是改了,建國以來,先後也論了八次改了八次,論的是什麼,改的是什麼?論的是高調,改的是口號,玩的都是換湯不換藥的愚民把戲。
旅美教育學專家黃全愈先生說,“奧林匹克競賽考的都是有答案、有結果的東西,這是中國學生的強項;可是諾貝爾獎卻是頒發給那些有創造性地探索出新理念、新成果的人,這可是中國學生的‘軟肋’。”“中國有許多一流的考生,卻缺少一流的學生。”
這就是為什麼,中國學生走出國門,在高中階段,能力普遍超出其他發達國家學生,隨著年齡的增長,其中大部分中國學生的能力漸漸降低,直至平庸。當然,不管哪個學校,都可以舉出成功的個案,要說明的一點是,這裡要說的是普遍,而不是特殊。有人在應試教育的環境裡,一樣活得很開心,他們的堅忍和應試能力,並非證明了教育的正確,而是說明不良的教育方式也可以有自己的聖徒。
高考體制,不會因個別的聲音而停止運作,也不會因師生所承受的壓力和痛苦而革除。素質教育,新課程改革,一系列的教育改革,只是使一個老態龍鍾的嚴肅的面孔稍許溫和。教育是對人素質的提升,如果它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精神和體質的提前衰竭,它就不再是教育,而是罪孽。
套用一位詩人的句子:
教育,在無聲的夜裡,我聽見你沉悶的嘆息。
要打破這種沉悶,先得有像陳先生這樣講真話的人,再得有魯迅式的絕望,然後才是奇崛的偉大事件。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光影之清譚 漫說中國畫
中國畫謂之“國畫”,字面上很簡單,也就是起源於我們這個國家的畫。中國畫最早現於晚周(靠近中國頭腦軸心時代:春秋戰國),距今約有三千年了,當時尚無深厚的藝術文明作底子,完全不同於現在的電腦作畫(這是現代文明發展到極端時期修煉而成的都市藝術新魔)。中國畫是原生態的新生嬰兒的誕生,是思想的黑夜驚現的星辰燦爛,是一位徹夜難眠的秀士月下徘徊,忽然停頓,走進松林間的草屋,隨意取一隻毛筆,簡單的點、線,留下了他月下徘徊時月高天闊水長流的境象。墨碟內,汁漸涸,秀士取門前的清水注入,水墨相融,秀士繼續還原他眼見的境象。後來畫的一部分較前面的一部分色澤太淡,前面畫就的部分較後面的一部分又太濃,秀士的筆在點線上反覆點染,均其濃淡,取其中和,水分的秀潤,出人意表地呈現出蒼茫的感覺來,青山隱隱,雲水迢迢,且筆下的蒼穹、岩石、長河、樹木都有了江河流動的痕跡。
中國畫的誕生,這種揣度應合幾分真實。
還有一種離真實稍遠的更加真實的揣度。
中國畫是比照西歐的油畫而言,為何中國誕生了水墨畫,西歐誕生了油畫?說到這,可驕傲一下,中國的水墨畫似乎先西歐的油畫1500年出現。中國畫的起始,墨色之外,完全不用它色,僅用黑白、濃淡,就借點線形神兼備,氣韻生動,吞吐天地。油畫就不一樣,顏色極為鮮豔。色彩的鮮明區別,應來源於人種的區別,藝術的誕生總是與生命本身相關聯。
理由是,中國人黑頭髮黑眼睛,與墨色本有盤古開天地以來的淵源,水墨畫以黑白統領,炎黃子孫雖是黃面板,仍以“白皙”為美(例證:《詩經》之《碩人》有言,“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別看生僻字一堆,說的就這意思,雙手白,面板白,脖頸白,牙齒也白),如此,黑頭髮黑眼睛黃面板的炎黃子孫最能入水墨。黃頭髮藍眼睛的西歐人就不行了,西方人長得太鮮豔,一雙眼睛就象玻璃綵球,有幾重顏色的變化,頭髮不是金黃色就是灰白色(西方人偶爾出現黑髮人,不是帥男就是靚女,這是世界共識),入了水墨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所以西方人不能入中國水墨,只能入油畫,立體真實地再現。這是其一。
其二,與精神追求的不同有關。道是中國的本土教派。老子春秋時期論道,中國之“道”應在老子之前就有了。我國最早談“道”在《簡易道德經》,“簡,道之根”。這一個“簡”字,指的是自然現象所依的最基本的規律,世界的一切皆由簡而生。道,“無形無象,無聲無嗅,大而無外,小而無內”,卻能主宰天地,產生萬物。中國畫由簡而生的意境,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