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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以生死的尺度來認識人生,殊途同歸的結局令所有的人生理論和人間聲色無意義,當死亡與精神相關聯,人生才獲取一條詩意的永生的途徑。
人生有趣的是乘興而來,乘興而返,而非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百折不撓的氣概能堅持多久?熱情能持多久?毅力能持多久?如果到80歲還對最初的理想興會盎然,這是多麼淋漓盡致的人生!所以,一個人的精神成長,如果不在激進的理想中死亡,不在溫和的理想中遁世,就在務實的理想中平凡生存並尋求轉機。
人無理想太可怕,人到一定年紀後,還在現實中做激進的理想主義,動輒譴責和不滿,做“為理想殉身的聖徒”,又容易被人視作可笑,對信仰的瘋狂熱衷,對真相的固執確認,對庸俗的嫉惡如仇,這一切人性的可貴的光芒,反被譏笑為古希臘的犬儒主義。溫和的理想主義,總以“保留意見”的態度出現,未免太過沉悶,而生命的本身,是造物的奇蹟,血液沒有澎湃,總是荒廢。如果選擇了繼續在人群中活下去,務實,是延續的前提,內心還持有一點理想,便不至精神墮落。
小說之所以獲得共鳴,最大的原因,還是喚醒了一部分人內心深處曾活躍過的理想。之所以有人讀到夜深淚流滿面,是因為,隨著涉世的深入,人生的變數,生存的需要,一部分理想,已無可奈何地遠逝。成年人因文字而哭泣,大多時候是對自己過往的祭奠,未能成就的理想漸變為令人心痛的懸念。
周國平先生在他的一篇文章中說,“對於沒有靈魂的東西,理想毫無用處。”
很多人會說“我沒什麼理想”,但誰也不會承認自己沒有靈魂。我們畢竟不想在實利面前靈魂出竅,還想在告別世間的一刻,留有精神的美好幻境,供後代子孫懷想。每一個靈魂,皆有各自的願望,昇華一點,就是理想。我們應對一切持有理想的人表示敬意,不管是激進的,還是溫和的,還是務實的。我們的內心,也定定不能缺失,對社會的,對自身的,理想追求。
後話。小說《我已經來過》在第二稿中更名為《殤》,在《殤》中田君未活了下來。朋友說,應該讓他活下來,生活原本就是這個樣子。我想也是。平凡生活中,如果缺少一顆造就英雄的子彈,有耐心的活著,更接近真理。 txt小說上傳分享
光影之清譚 質疑“平民教育”
2007年10月23日,“平民校長”姚止平因公殉職。江蘇南通電視臺等媒體連日報道,人民日報等各大報紙重要版面相繼刊登悼念文章,哀思如潮。捧讀事蹟材料,感動於姚校長兢兢業業的實幹、捨己利人的廉潔、不拘一格的用才,卻又覺得某些宣傳欠妥。
如《咬定青山不放鬆》一文的首章:
京城走出的“平民校長”——
姚止平1955年出生在中南海一個高幹家庭裡,父親在中央辦公廳任職,在中南海有一大套居室,……母親告訴他,小時候出門經常看到國家領導人……他母親也是一個高階幹部……
文章開篇充斥了乏味、隱含對地位權勢狂熱崇拜的高官描述。
讚揚英雄的文字,不只是由英雄的本身決定,也由寫作者的思想觀念和氣質決定。寫作者的高度不能裁定英雄的高度,卻左右了讀者的感覺。在作者看來,“中南海的一大套居室”,更能襯托姚止平熱愛農村教育的樸素情懷。姚校長本人,也許從沒有過對權勢地位的歆羨和留戀,他放棄,也就不是一種犧牲。作為一個超越了現實利祿、對農村教育懷抱宏志、對當地鄉親懷有深情的校長,如此這般如數家珍地擺列他的家史,可是他所樂意的?甚至,依據姚校長平時的言行推斷,在他的精神世界,將他放在英雄的位置,也非他的人生所求。
國人有一個自明的事實,那就是許多優秀的人物生前基本無聞於世,或有一定聲譽卻未必能提到“英雄”的高度。人物宣傳,歷來更願意將讚美傾向於再也看不見的那部分人。所以,英雄的名字,在他夠響亮的時候,大多同時刻入了墓誌銘。在英雄離世之後再造英雄,還有一個方便,那就是,不管這個英雄願意不願意,可以自由地按照“全而大而美”的規律,自由地去述說一個英雄。
另有一個不妥,現在我們該不該提“平民教育”?
“平民”一詞,依據它的古史和在新時代的發展,可給它找兩個反義詞,一是“貴族”,一是“精英”。按此比照,姚止平是“平民校長”,同時,就應存在“精英校長”或“貴族校長”。如以“精英校長”推斷,姚校長既然已定位在“平民校長”,他就不